封面故事 / 第579期 20180425

中國政治焦點三大案鎖定江、曾家族

by 司馬靖

中共兩會後，習陣營接連拋出吳小暉案、孫政才案、肖建華案，此三人都與曾慶紅、江澤民家族密切相關。（Getty Images）

4月1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前委員、重慶市委前書記孫政才案在天津開審；被指控受賄1.7億餘元人民幣。3月28日，安邦原董事長吳小暉案在上海開庭，被控集資詐騙652億，職務侵占100億。另有消息稱，金融大鱷肖建華可能在6月底前面臨審判。

孫政才仕途發跡與曾慶紅、江澤民家族密切相關，是江派長期培植的接班人選；習當局多次暗示其政變罪行。吳小暉、肖建華背後涉眾多太子黨，被曝是江澤民、曾慶紅家族的「白手套」，深涉江澤民集團經濟政變活動。

中共十九大及兩會後，習陣營人馬紛紛上位；習近平進一步集權後，接連拋出吳小暉、孫政才、肖建華等政治與金融大案，突顯習震懾、清洗江派勢力進入新階段。消息稱，孫政才預料將被判死緩；吳小暉拒絕合作，可能會被判處無期徒刑；肖建華配合官方調查或指控，量刑上估計沒有吳小暉嚴重。

4月12日，重慶市委前書記孫政才案在天津開庭。孫政才貪腐罪行嚴重，且參與政變的罪行被習當局半公開，料將被判「死緩」。（新紀元合成圖）

文 _ 司馬靖

第一案孫政才被控受賄1.7億當庭認罪

4月12日上午，重慶市委前書記孫政才涉嫌受賄一案在天津市第一中級法院開庭審理。孫政才被指控在2002年至2017年擔任北京市順義區委書記、北京市委常委及市委祕書長、農業部部長、吉林省委書記、政治局委員、重慶市委書記等職時，為有關單位和個人在工程承攬、企業經營、職務調整等事項上提供幫助，單獨或者夥同特定關係人非法收受他人給予的財物，共計1.7億餘元。

公訴人之後針對指控的具體犯罪事實進行舉證，宣讀書面證據、證人證言，申請證人出庭作證，播放證人作證的錄影片段等；表示應當以受賄罪追究孫政才刑事責任。

孫政才對指控的事實和罪名都無異議；對庭上出示的證據亦都表示無異議。孫政才當庭表示，自己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認罪悔罪。審判長宣布，案件將擇期宣判。

2017年7月15日，孫政才突然被免去重慶市委書記一職。7月24日，孫政才涉嫌「嚴重違紀」被立案審查。他是中共18大後，第一個在任上落馬的中共政治局委員。

2017年9月29日，孫政才被開除中共黨籍和公職。官方通報罕見嚴厲，指孫政才「喪失政治立場，嚴重違反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講排場、搞特權；洩露祕密；收受巨額財物；庸懶無為；腐化墮落，搞權色交易等六大罪名。2018年2月，孫政才在天津被提起公訴。

孫政才貪腐罪行嚴重或判死緩

外界分析，孫政才被控巨額受賄逾1.7億，貪腐跨度長達15年間，貪腐罪行嚴重，預料將被判死緩。果真如此，與其前任薄熙來獲判無期徒刑相比，孫政才有被加重處罰的可能。

中共18大後的「大老虎」中，周永康和令計劃也是在天津審判，二人罪名也都包括「洩露國家機密」或「非法獲取國家機密」，最後都是判處無期徒刑。

按照中共法律，死緩兩年後可改判無期，然後還可以改判有期徒刑。不過，2015年習當局出臺了《刑法修正案》，專門為落馬「老虎」量身定做了「終身監禁」一項，即對一些被判死緩的「罪行重大」的貪官，在其死緩減為無期徒刑後，不得再減刑、假釋。至今已有多名「老虎」被判死緩後終身監禁。

習當局半公開孫政才政變罪行

中共19大通過的中紀委工作報告點名周永康、薄熙來、郭伯雄、徐才厚、孫政才、令計劃等6人是「野心家」、「陰謀家」，屬於「重大政治隱患」。報告稱，上述人等嚴重違反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政治野心膨脹，搞陰謀活動；政治腐敗和經濟腐敗相互交織形成利益集團，嚴重危害政治安全。

中共19大通過的中紀委工作報告點名周永康、薄熙來、郭伯雄、徐才厚、孫政才、令計劃等6人是「野心家」、「陰謀家」，屬於「重大政治隱患」。（新紀元合成圖）

中共19大期間，證監會主席劉士余在19大中央金融系統代表團小組會中，把包括薄熙來、周永康、令計劃、徐才厚、郭伯雄、孫政才等「大老虎」的案件，形容為「陰謀篡黨奪權」，令人不寒而慄、怵目驚心。

另有消息披露，孫政才家中的一個空置房間裡面除了牆上掛著一件龍袍，別的什麼都沒有，孫政才只要在家，每天都會去拜龍袍。

孫政才與江、曾家族關係匪淺

孫政才自上世紀90年代開始長期在北京官場任職，2002年至2006年，任北京市委常委、祕書長，當時的北京市委書記為劉淇。孫政才2006年至2009年任農業部長；2009年至2012年任吉林省委書記；2012年11月至2017年落馬前，任政治局委員、接替張德江任重慶市委書記。

其中，吉林省是江派常委張德江為首的「吉林幫」的老巢；重慶是薄熙來的老巢。直轄市北京則長期被江派高官賈慶林、劉淇先後主管。

胡、溫當政時期，遭遇江澤民干政及江派眾多常委的架空。期間，孫政才能不斷獲得提拔，並在江派關鍵窩點北京、吉林、重慶擔任要職，顯示其被江派長期栽培、重用。

據報，當年孫政才在北京農林科學院任職常務副院長的時候，江澤民的堂妹江澤慧是中國林科院院長，江澤慧把孫政才推薦給江澤民。在江澤民派系的栽培下，孫政才不斷獲得提拔重用。

另有消息透露，出生山東的孫政才早年結識時任中共組織部長的山東老鄉張全景和曾慶紅的太太王鳳清，二者在孫政才的仕途中扮演了重要角色。1999年，曾慶紅接替張全景任中組部長。

孫政才後來上調北京，在北京順義區主政期間，通過將北京順義的地皮低價批給曾慶紅的兒子曾偉，而獲得曾慶紅的賞識。

中共18大時，江派對接班人選擇有很大的話語權，推舉了孫政才。曾慶紅、賈慶林、劉淇是孫政才的後臺，這三人都是江派的人。當年時任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落馬後，孫政才進入政治局，成為重慶市委書記，是曾慶紅在幕後操作與各方妥協的結果。

習廢掉江派接班人

孫政才在18大時黑馬入局，同胡春華一起成為僅有的兩名60後政治局委員；被認為是接班人之一、19大入常熱門人選。

孫政才主政吉林、重慶時積極執行江派殘酷迫害法輪功的政策，並在薄熙來、周永康等人落馬後，仍舊對抗習近平中央。

孫政才主政重慶近五年期間，重慶官場顯得異常的平靜，「波瀾不驚」。與習近平、王岐山的「打虎」浪潮大相徑庭；薄熙來、王立軍的馬仔被庇護，重慶的「唱紅」、「黑打」等黑幕仍被掩蓋。

孫政才落馬後，有分析認為，在北戴河會議前夕、19大高層人事戰敏感時刻，習、王突然拿下江派接班人孫政才，相當於廢掉江派的底牌，動搖了江派「未來的希望」。這個重要性比當初拿下周永康，引起的影響和官場震動要大得多。

孫政才落馬後，中共19大上，政治局常委中未出現接班人選；今年兩會，習近平修憲廢除國家主席任期限制。這系列動作為中國政局發展帶來極大變數。

第二案吳小暉案涉逾700億或被判無期

3月28日，上海一中院開庭審理前安邦集團董事長吳小暉涉嫌集資詐騙、職務侵占案，並在微博即時播報庭審情況。

吳小暉是已故中共領導人鄧小平的外孫女婿，於2017年6月9日被有關單位帶走調查。中共保監會網站2月23日公告證實，吳小暉被提起公訴，保監會並宣布接管安邦集團一年，至2019年2月22日止。

起訴書指，吳小暉騙取保監會的銷售批覆，向公眾招募資金及進行虛假宣傳，非法募集資金規模急劇擴大，累計向1056萬餘人次銷售投資型保險產品，實際騙取人民幣652.48億元。

起訴書還提到，吳小暉分別於2007年、2011年利用擔任安邦財險副董事長職務之便，指使公司高管採用劃款不記帳的方式，將保費資金30億元、70億元劃轉至實際控制的產業公司。

公訴機關認為，吳小暉以非法占有為目的，使用詐騙方法非法集資；利用職務之便，將資金非法占為己有，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應以集資詐騙罪、職務侵占罪追究刑事責任。

吳小暉態度逆轉「知罪悔罪」

在近10小時的庭審轉播過程，吳小暉一開始拒不認罪，對指控的事實和罪名均提出異議，表示自己不懂法律，不知道行為是否構成犯罪，並反咬相關證人證言不屬實、鑑定意見不客觀。他同時表示，30億元有歸還、另外70億元用於購買房地產。

但到了最後陳述階段，吳小暉卻當庭表示「深刻反省」、「知罪悔罪」，對自己的行為表示「深刻懺悔」，請求從輕處罰。庭審於晚間結束，審判長宣布休庭，擇期宣判。

當天上午，山西省臨汾中級法院，對有「呂梁教父」之稱的呂梁市原副市長張中生受賄、巨額財產來源不明案一審宣判。張中生被控受賄逾10億元，判處死刑。

吳小暉一開始拒不認罪，到最後「知罪悔罪」，並請求從輕處罰；前倨後恭，態度逆轉，令人驚訝。一個合理的解釋是，很可能庭審期間，吳小暉獲悉了「呂梁教父」張中生貪10億被判死刑的消息，意識到自己可能面臨死刑的命運，心理防線崩潰而掙扎求生。

吳小暉涉江、曾家族利益網絡

現年51歲的吳小暉為浙江溫州平陽縣人。上世紀90年代，吳小暉通過陳毅之子陳小魯，結識了鄧小平的外孫女鄧卓苒，並與第二任妻子離婚，娶了鄧卓苒，成了中共最有權勢家庭的「駙馬」。

2004年，吳小暉在寧波成立了安邦。從當初成立時只有5億元的註冊資本，到2016年底，安邦的總資產達到了2萬億元左右。

近年來，從民生銀行高層地震，到萬科股權之爭，背後均有安邦集團身影若隱若現；自習當局加強監管資金出逃、保監會主席項俊波落馬，安邦集團日益趨近金融反腐漩渦中心。

而安邦集團近年來在海外的大舉收購，以及與具有習陣營背景的財新傳媒之間的交鋒，突顯不同利益集團之間的政治博弈。最引人關注的還有安邦與吳小暉背後的太子黨勢力。

值得關注的是，2015年初，親習陣營媒體財新網起底安邦與吳小暉，但將鄧小平家族、陳小魯、朱雲來等太子黨與安邦吳小暉作出切割。另一方面，官媒起底安邦集團，卻牽出江綿恆利益網絡。

2017年5月8日，中共官媒《人民日報》旗下的《中國經濟周刊》刊發長文〈揭祕安邦帝國〉，文章提及，安邦集團前身是2004年成立的安邦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安邦財險）。安邦財險的發起人為上海汽車集團（上汽集團）等7家法人單位，上汽集團時任總經理胡茂元為安邦財險首任董事長。工商登記資料顯示，安邦集團法定代表人2014年變更為吳小暉之前，一直是胡茂元。

安邦集團前身是2004年成立的安邦財險，當時發起人為上汽集團等7家法人單位，而上汽集團由上海聯和投資公司控股，屬江綿恆的利益地盤。（Getty Images）

而上汽集團由上海聯和投資公司（上聯投）控股，屬於江綿恆的利益地盤，在江綿恆多得數不清的董事頭銜中，其中之一是上汽集團的董事。1994年，江綿恆用數百萬人民幣「貸款」買下上海市經委價值上億元的「上聯投」，並出任董事長和法人代表。

除了上汽集團，中石化集團也位居安邦財險大股東之列。目前中石化集團連續兩任總經理蘇樹林、王天普已先後落馬。蘇、王兩人是曾慶紅、周永康的「石油幫」馬仔。

接近中南海的消息人士向《大紀元》透露，安邦和曾慶紅家族關係密切。消息人士指，吳小暉和肖建華都是曾慶紅家族的「白手套」，他們透過複雜的財技，為江派高官海外走私、洗錢，同時兼具特務角色，以國際頂尖富豪身分，通過做生意拉攏、收買西方海外頂尖政要。

吳小暉拒絕合作或被判無期

上海是中國金融中心，也是江澤民的老巢。習近平當局以張中生貪腐案釋放開殺戒信號的同時，在上海開審安邦吳小暉案，震懾「上海幫」及江澤民家族的意味不難想像。

庭審當天，公訴人強調，吳小暉在案發後始終對其犯罪行為進行多種辯解，不具有從輕或者減輕處罰的情節。

香港《南華早報》4月13日報導，根據法庭文件，吳小暉拒絕合作，並被指控「欺詐籌款」，可能會被判處無期徒刑。

3月28日，安邦集團原董事長吳小暉案於上海開庭。吳小暉因拒絕配合調查，可能會被判處無期徒刑。吳小暉背後與江澤民、曾慶紅家族利益網絡密切相關。（大紀元合成圖）

第三案金融大鱷肖建華傳6月底前受審

另外，報導透露，去年中國新年期間在香港四季酒店被帶走的神祕富豪、明天控股集團（明天系）的掌門人肖建華至今失蹤15個月，很可能會在6月底受審。

消息人士披露，調查階段已經完成，案件已移交司法部門，審判可能會很快發生。消息人士估計肖建華不會受到像安邦前董事長吳小暉那樣嚴重的指控，因為他配合當局調查，並縮小明天系資本帝國。相比之下，吳小暉拒絕合作，將被處罰的較重。

中共兩會期間，肖建華案被認為有了突破性進展，港媒稱其被「居家監禁」，而且被要求賣產抵債。肖建華從去年開始不斷售出旗下資產，已累計剝離超過1000億元人民幣的資產。今年內或將再出售1500億元的資產以償還銀行貸款。

據陸媒3月28日報導，「明天系」在短短的三個月內相繼出讓了旗下資產華夏人壽、恆投證券和瑞福鋰業，此外還在多起資本操作中臨時退出，涉及金額高達400億元。

肖建華案牽涉江派眾常委

2017年1月27日，大年三十，肖建華被北京當局由香港帶回大陸。

隨後多方消息顯示，肖建華與曾慶紅的兒子曾偉、前央行行長戴相龍的女婿車峰、前國防部長梁光烈的兒子梁軍、周永康之子周濱、賈慶林的女婿李伯潭等多名江派的「太子黨」關係密切。肖建華的「明天系」是最早為江澤民利益集團撈錢洗錢的一個組織，背後涉及江澤民、曾慶紅、賈慶林、劉雲山、張德江、李嵐清等江派多位政治局前常委的家族。江派透過肖建華等操盤手，將中國的國庫掏空。

肖建華的「明天系」背後涉及江澤民、曾慶紅、賈慶林、劉雲山、張德江、李嵐清等江派多位政治局前常委的家族。江派透過肖建華等操盤手，將中國的國庫掏空。（新紀元合成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