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手機與無所不在的監控

WeChat擁有超過10億註冊帳戶，擁有8.5億活躍用戶。該應用程序及其競爭對手正在積累中共政府可以監控的用戶數據。（Getty Images）

試想，政府正在監控你使用智能手機，你會做何感想？ 如果你住在中國，這就是每天的現實。 社群媒體是傳播資訊、組織活動的平台， 但也成為專制政府監控民眾更便利的工具。

編譯 _ 白玉

WeChat積累 中共可監控的用戶數據

你用手機支付早餐咖啡，然後用手指輕輕線上工作簽到；你用手機預訂午餐；用手機安排醫生的預約，然後用手機查看檢查結果。當然，你也可以把你的午餐照片分享給朋友看看。所有這些都發生在一個應用程序中。

聽起來很方便，不是嗎？《德國之聲》報導說，但是當你的一天中的每一步都記錄在該應用程序中時會發生什麼？這種情況在中國已經是日常現實：WeChat，一個騰訊開發的應用程序。

WeChat擁有超過10億註冊帳戶，擁有8.5億活躍用戶。該應用程序及其競爭對手正在積累中共政府可以監控的用戶數據。

越是專制的政權越關注公民的言論和行為，但社群網站及應用程序收集的信息量大大增加了政府的控制權。

微博帖文成為 專制政府的情報來源

瑞典斯德哥爾摩大學國際經濟研究所的教授斯特倫伯格（David Strömberg）認為，社群媒體可以是專制國家人民傳播資訊、組織抗議活動的平台，但也成為專制政府監控民眾更便利的工具。

這個現象在微博上表現得很清楚，微博被稱為中文Twitter。斯特倫伯格領導的研究團隊在過去4年裡，分析中國微博上132億則帖文，發現微博上有數以百萬計關於示威、集會的帖文，以及更多控訴政府官員腐敗的帖文；但這些帖文讓政府可以精確地在示威集會發生前掌握情況，事前攔阻。

例如2013年，四川民眾抗議石化專案「成都PX計畫」，當地政府從微博帖文掌握遊行計畫，立刻要求學校當天上課、工廠上班，限制了活動規模。

「社會信用評分」 監控生活各領域

WeChat還審查私人和團體聊天對話，禁止與天安門廣場、西藏或法輪功團體相關的言論，以及嘲笑國家領導人的言論。

以前WeChat使用者若有某條信息被審查，這名使用者會收到提示。加拿大多倫多大學「公民實驗室」的一項研究發現，如今連提示都不會有。中國版的TOM-Skype等聊天工具的私信也被審查，可疑對話會被記錄、儲存下來。

不參與「政治活動」也不代表可以高枕無憂。去年9月，中共宣布，計畫在2020年前完成「社會信用評分」系統，對公民的活動進行監控和評估。這個評分將會影響經濟、政治、社會生活等範疇，大至銀行貸款，小至購買車票。包括個人的愛好、購物習慣、生活方式等內容，都會影響評分。

目前，中共當局已經在收集用於進行評估的資訊。上班遲到、乘車沒付錢等等資訊都可能被微信等App營運者掌握。

有些人可能會說，西方社會的應用程序也是在收集用戶信息。是的，Google、Apple或Facebook也收集大量數據。但根本的區別是，大多數西方民主國家都有法律保障其公民的隱私。在中國，沒有這樣的規定。相反，國家安全法和新的網絡安全法允許政府獲得幾乎所有的個人信息。

所以，雖然支付寶的芝麻信用評分不是政府「社會信用評分」計畫的一部分，中共政府肯定可以拿到這些數據。而微博和WeChat的例子說明：如果有可能，中共從來都不會吝於監控人民。

《愛爾蘭時報》報導，王小姐（24歲）來自愛爾蘭，已經學習中文四年，住在北京已兩年半時間。她為Atlas Blue物業投資公司工作。「WeChat可能占用了我的大部分時間。如果我沒和人交談，不管坐在地鐵上，或在家裡，我時時檢查網路信息，我的網路團體，我的WeChat時刻。它可能占用了太多的時間。」

居住在北京、上海、廣州等一線城市的93％以上人口是WeChat的註冊用戶。其中一半人在WeChat儲存了銀行卡信息。

最近的數據顯示，中國有7.1億網路用戶，是美國人口的兩倍以上，其中92.5％的用戶使用手機上網。一些WeChat用戶也在海外使用，很多人擁有多個帳戶。WeChat用戶中約70％使用電子錢包功能，每月交易超過100元人民幣，WeChat擁有300萬廣告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