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澳觀鯨：守護落難船隻 海中巨人盡顯人性

座頭鯨是人們所知道的唯一會「唱歌」的鯨魚，西澳也是世界上擁有最多座頭鯨的地方。（Getty Images）

澳大利亞西澳水域的兩頭座頭鯨在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裡，守護在一條落難的小遊艇旁，直到救援船出現。這海中的龐然大物所展現出的人性的一面，成為西澳觀鯨季節中不同尋常的一刻。

文 _ 高敏

6月28日周日上午10點，奧古斯塔（Augusta）最大的觀鯨船、觀鯨旅遊公司西澳觀鯨（Whale Watch Western Australia）的極點號（Steep Point）載著觀鯨遊客緩緩駛出奧古斯塔港。儘管是即將來臨的風暴前夕，蔚藍的海面依然平靜，冬日的海風涼爽卻也宜人。位於澳大利亞最西南段、印度洋和南大洋交會地點的白色盧文角燈塔（Cape Leeuwin Lighthouse）聳立在不遠處。一條小漁船與極點號擦肩而過，船上一條黑色短毛狗熱情地搖著尾巴和遊客們打招呼。

5月至9月，奧古斯塔的弗林德斯灣（Flinders Bay）是受到觀鯨遊客矚目的地點，從南極向西澳北部的金伯利地區（Kimberly）遷徙的鯨魚中途在此聚集、休憩和嬉戲，此時也正是雄性座頭鯨（Humpback）尋找配偶的季節，因此會做出各種跳躍、翻騰、拍尾、張口等「雜技」表演以吸引雌性座頭鯨的青睞。極點號此時正駛向弗林德斯灣，雙層甲板上聚集著期待看到精彩鯨魚表演的遊客。

不長的時間，極點號駛入弗林德斯灣。此時的弗林德斯灣正是座頭鯨嬉戲的樂園，兩群座頭鯨圍著極點號此起彼伏，船上的遊客們興奮地舉著相機，試圖捕捉最精彩的一刻。經船底探測器傳導的擴音器裡，正在播放著座頭鯨抑揚頓挫的「鯨歌」，要知道，座頭鯨是人們所知道的唯一會「唱歌」的鯨魚。西澳也是世界上擁有最多座頭鯨的地方。

極點號的船長德魯（Drew）神情怡然地駕駛著遊艇，並時不時為遊客指出鯨魚出現的位置。看上去這只是他50年駕船經驗中非常普通的一天。突然，德魯的目光聚集到聖阿勞恩島（St Alouarn Island）東北方的一艘小遊艇上，神情開始變得專注。這艘小船正在發出求救信號，它的引擎不能發動了。擁有豐富海上經驗的德魯馬上拿起電話撥通到海上救援部門，報告了這一難情。

不可思議的感人一幕

當極點號接近遇難船隻的時候，德魯忽然注意到在這艘船的兩側，有座頭鯨呼吸時噴射出的水柱。再接近時，德魯發現，兩頭座頭鯨就在這艘遇難船隻的底下。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這兩頭鯨魚在小船旁起起伏伏，似在守護一般，直到黃紅色的救援船出現。

其中一頭座頭鯨在救援船和遇難船隻之間做了最後一次呼吸噴水後，緩緩游開，把遇難船隻「放心」地交給救援船。看到此，德魯的表情已不能自已，他不停地說：「太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我只聽說過這樣的事情（鯨魚守護遇難船隻），但從未經歷過。這真是太難得的一天。」

一頭座頭鯨在救援船和遇難船隻之間做了最後一次呼吸噴水後，緩緩游開，把遇難船隻「放心」地交給救援船。白色船為遇難船。（Whale Watch Western Australia提供）

德魯接著解釋說：「這是牠們（鯨魚）的地盤，牠們知道島附近有礁石。為了不讓落難船隻撞到礁石，牠們一直守護在兩旁。」「相比起看到鯨魚跳躍、翻騰、拍尾等『雜技』表演，我更願意看到像這樣鯨魚展現出通人性的一面。」

當天晚些時候，德魯的女兒、極點號的導遊傑瑪（Gemma）在西澳觀鯨公司的臉書網頁上寫道：「這是今年的觀鯨季中意想不到的一刻，牠讓我們意識到我們對這些美麗的生物還有太多不了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