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創業回美坐牢的教授們

在回國創業和回美坐牢之間徘徊的教授，天津大學的幾位是最新的例子。圖為天津大學校園內天大的前身——北洋大學紀念亭的一角。（北洋大學）

進入2015年，世界局勢越發詭異多變，中美關係首當其衝，幾乎一夜之間，中美兩國過去幾十年栽培的溫情脈脈、互相周旋和商業及貿易上依賴關係就似乎走到了盡頭。隨著中共再度投入俄羅斯的懷抱，拉攏伊朗和其他反美勢力，地緣政治上排斥日本，南海填海造地、阻撓太平洋艦隊，「中-俄-伊朗」的新軸心，似乎注定要對西方構成新的挑戰。

就在這個時刻，美國宣布逮捕1名入境美國的天津大學教授，並指控另外5名身在中國的中國公民，稱他們在長達10年的時間裡試圖竊取美國公司的微電子設計。對這次起訴，人們很容易聯想起美國去年指控5名中國軍人竊取商業機密的案件。中國教授在美國進修、研習，回中國任教、創業，再回美國鋃鐺入獄，迫使人們再度審視基礎科學研究、應用研究、技術創新、專利和發明、企業競爭、和學術自由之間的關係。

美國聯邦檢察官對天津大學教授的指控，是「密謀從事經濟間諜活動」。這種間諜活動不同於企業間的經濟間諜活動，訴方也不是美國的電子企業，因為由美國聯邦政府做出指控，顯然案件所涉及的是關係到美國國家安全的技術。檢察官梅琳達‧哈格（Melinda Haag）說，「外國政府支持的經過協調的複雜行動，在對硅谷和加利福尼亞各處的美國企業所研發的敏感技術（盜竊薄膜體聲波諧振器技術）造成持續威脅，而這些活動的目的是竊取相關技術。」

中國民眾可能認為美國做過了頭，把企業間的間諜活動提高到了國家層面。但世人都知道，在中國，政府、政府控制的企業、國企和央企、甚至公立大學，在美國政府看來，都是中國政府的一部分。並且，中共也一直在利用國家的力量、國家機器，包括軍警憲和安全機關，來為政府及其下屬機構服務。這種服務已經超出了國際政治、國家安全和外交的範疇，已全面進入經濟、科技、甚至是社會情報的匯集。中共在中國社會無所不及的全面控制，在西方的反間諜事務上踢到了鐵板，讓中共即使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

既然中國教授是政府大學的職員，又與政府簽約成立高科技新公司，這起案件是不是由中共政府支持的，就很容易判定。幾個三十來歲的博士，沒經過助教授、副教授的臺階，回國後一步受聘成為正教授，如果沒有帶回具有巨大商業價值的項目和技術，沒有巨大的經濟利益，在唯利是圖的中國社會是絕對不可能的。

中共媒體認為，糾紛雙方是張皓與安華公司，是在美研究而後又回國創業的侵權糾紛，並非商業間諜。這正是許多在美的中國學人的誤區、一個認知上的盲點，和在法律上故意和無意的無知造成的。

在正規的美國公司，任何人進入公司、開始工作之前，都會簽署一個關於知識產權和商標等的協議，保證不把公司的有形和無形資產竊為己用，或者轉讓、賣給他人。研究者可以在公司工作時有所發明、有所創造，雖然發明人是你自己，但發明的專利擁有者卻是公司。因為你是職務發明，是利用了公司的資源、拿著公司的薪水，才做出了這項發明的。你可以離開公司自己創業，或回到中國去「報效祖國」，但專利和技術、商業機密是不能拿走的。中國政府和企業需要知道的是，研發的路是辛苦、漫長的，不能一蹴而就，也沒有快捷方式可走。

中共官媒稱，炮製所謂「中國間諜案」美國早已「輕車熟路」。美國的基本套路是，圍繞一些敏感技術，由軍方或情報部門以及與中國有商業或技術競爭的對手提供素材，一些右翼保守團體或媒體大肆渲染，用以證明「中國威脅」。這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如果看到小偷不去譴責，而去打擊高喊抓小偷的人，才是不正常的。

還有人說，美國也搞間諜活動，所以中國搞搞也無妨。這個說法也不妥，美國和大多數其他國家一樣，在國家安全、打擊恐怖主義等方面開展間諜活動，但不會像中共那樣盜取外國公司的商業機密。美國政府的間諜活動是針對敵對國家政府或恐怖團體的，不會針對合法的私人企業和股份企業。中國則不同，利用國家力量瞄準的，是美國的私人企業，尤其是那些擁有高科技的企業。其實，美國政府即使在間諜活動中獲得了商業機密，它都不太好處理。山姆大叔會把它交給誰呢？比方說關於電動汽車的新技術，交給通用，福特和克賴斯勒怎麼辦？乾脆賣給所有的汽車企業？那不是在說山姆大叔是小偷，在公開販賣贓物嗎？

有人擔心美國大抓中國間諜，會對美籍華人在海外的形象造成負面影響。這倒大可不必擔心，真的不必杞人憂天。中共政府的行為，是中共的事，世人都知道中共篡奪、操控了中國的國家機器。美國政府的抓捕行為，對美籍華人沒有任何影響，倒是對中共在美國的第五艦隊、代理人、派遣的科技間諜和留學生間諜，有極大的震懾作用。

美國法院3年前曾判處中國出生的美國公民金漢娟有期徒刑4年，因為她偷竊了摩托羅拉價值數千萬美元的祕密。法官卡斯蒂洛稱，金的偷盜行為發生在她成為美國公民前後，她「至少有意願背叛這個接納了她的國家」。這句話，顯示了忠誠、誠信在美國的重要，這才是已經成為美國公民的華裔人士，在受到中共的金錢誘惑、美女誘惑和「愛國主義」誘惑時，需要認真考慮的。

從事科技間諜的美籍華人，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在懵懵懂懂的情況下，充當了中共的間諜而不自知。在所有的案例中，中共都沒有承認他們的間諜地位，這意味著他們不可能被當作間諜被交換，幾乎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只是充當了別人偷驢子、自己拔橛子的角色。

那麼，是不是從事科研的人就不能回國發展、創業了呢？當然不是。其實，人們就按正常的程序做，就沒有問題。取得專利後，與自己的公司、大學達成協議，可以停薪留職，去創立自己的公司，或與學校合建公司，商定利潤分成的辦法，就可以下海了。這樣，進可以下海賺錢，退可以回來繼續教書。這其實是挺好的事情，筆者認識許多美籍華人，都用這辦法成了百萬富翁。但偏偏有人想不開，非要去偷、去盜，去替中共頂黑鍋，真是不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