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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王静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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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的强奸自卫案,中共何以不惜全县断水断电、封锁网络、出动武警戒严?在民愤四起的今日中国,邓玉娇,一个农村女孩的遭遇终于令中共控制的媒体也站出来谴责中共司法的黑暗,这意味着什么?
有人说,若要体验什么叫颠倒黑白“搅混水”,中共当局对邓玉娇案的报导就是个鲜活例子。一个普通的“强奸自卫案”竟演变出许多截然不同的版本,让人觉得越看越糊涂;也有人说,六四二十周年前夕爆发的邓玉娇案是会被载入史册的,其光辉不但显现在一个农村女孩在物欲横流的今天做到了“威武不屈,富贵不淫”,而且全国民众,甚至中共控制的媒体也公开站出来一边倒的谴责中共司法的黑暗,这标志着中共的统治已经“罩不住了”。
清纯农家女 性格像男孩
邓玉娇出生在一九八七年的湖北省恩施州巴东县野三关镇木龙垭村。这是个贫困的山坳,开车到了不能再往前的地方后还要再爬五里山路。由于条件太艰苦,邓玉娇的母亲张树梅和父亲协定离婚。离婚后母亲外出打工,一岁多的邓玉娇就跟着外公外婆一起生活,直到差几天初中毕业去福建打工,才算真正离开大山。
“一碗白水,一碗炒蛋饭,一碗油炒饭,一碗白糖饭。”邓玉娇的外公用地方俗语来形容养大她的不容易。虽然缺少完整的家,邓玉娇还是被亲人呵护着长大。“每天上学要爬五里山路,我都要接送。”邓玉娇的外公这样告诉《三联生活周刊》的记者。“从小教她出门有三稳:身稳、口稳、手稳,不能骗钱、不能贪财。”外公一直觉得自己的教育很成功,“她在浙江打工时头被别人碰破了,人家赔给她五百块钱,她都没要,说算了。”
在外公外婆的眼里,邓玉娇是个男孩子性格,“高兴的时候做事就呼呼啦啦的。”邻居们都说,她们母女俩性格很像,为人刚强、干练。继父性格很温和,邓玉娇和他很亲。二零零六年邓玉娇从外面打工回到镇上,一群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成了好朋友。她们中大约有十几个都是来来去去在雄风宾馆工作过。好友刘燕开了一家服装店,邓玉娇在里面帮着客人选衣服,在路上遇见人,她也总是主动打招呼,“她比我还会说呢”。
据刘燕介绍,邓玉娇有过一个男朋友,“她在外面打工认识的,她回到野三关两个人就分手了。”刘燕知道邓玉娇失眠的事情。“我跟她睡一间屋,她晚上经常整夜睡不着觉,起来哭。”至于她为什么会失眠,“这是她的隐私,我从来没问过。”
除了失眠,刘燕并不觉得邓玉娇忧郁,她们这群女孩子过的是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多少钱,也不花什么钱,每天在一起打牌、吃饭,有时去唱歌。对于未来,懵懂的她们还没有怎么认真规划过。出事的一个多月前,邓玉娇到雄风宾馆娱乐部做了一名DJ师,负责在KTV里给客人倒酒和点歌。因为医生让她注意休息,她每天晚上只上一个班,一两个小时就下班。工作并不繁重,每月还可以拿到千把块钱。快乐生活刚开了一个头,却在五月十日戛然而止。
梦幻城里的噩梦
尽管巴东县公安局先后给出了三个互相矛盾的案情通报,官方媒体也一再对细节进行变更,但经过一个月的资讯沉淀,特别是北京律师夏霖等人的调查,人们对案情经过有了个大体认识。
五月十日晚饭之后,KTV服务员邓玉娇在雄风宾馆一楼水疗区五号房洗衣。邓玉娇说:“水疗区就是女性给男人卖淫的地方。”洗衣时,一个“高个子戴眼镜的男的”(即黄德智)进入房间,走入走出两三次后,将门锁上,坐在房间床上,称其要洗澡。
邓玉娇声明自己是在这里洗衣服,不在这里上班。欲开门离开之际,黄德智一把将她拉倒在门口床上,要脱她的衣服。由于她上身挂有斜挂式胸包,黄未能脱下其T恤衫,转而拉扯其裤子。裤子被黄拉下,黄又脱其内裤,并以手摸其下体。邓玉娇用脚踢黄德智,黄被踢下床去。邓玉娇将锁解开后跑进休息室。
不久,黄德智与一名“矮个子客人”(即邓贵大)还有个男的(邓中佳)先后尾随入内。邓贵大指着邓玉娇骂:“你他妈的还挑人啊,你什么意思,嫌我们老了?我们就是来消费的,你他妈的就必须要服务!”邓玉娇恳求道:“我有没有戏弄你,你去问外面的领班,我不是这里上班的。”另一在场服务员叫来领班,领班劝阻未果。
邓贵大继续骂道:“什么上面下面的,不都是一样的吗,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又说:“你不就是要钱吗?你就是没见到过钱!你要好多钱,你开口,信不信我今天用钱砸死你!”遂拿出一叠人民币(四千元),向邓玉娇脸部扇击。每扇一下,邓玉娇便退一步,扇一下,退一步,一直退至身后沙发处,无处可退了就说:“对,我就是没见着过钱,有种你今天就砸死我。”
邓贵大说:“我就是要用钱砸死你,就是要拉一车钱来砸死你。”领班再次劝邓玉娇离开,邓玉娇欲离开,被拖回。邓贵大说:“想跑,跑到哪里去?”邓玉娇再次试图离开,又被拉回。邓玉娇就从包中拿出一把刀,双手背在身后。邓贵大推邓玉娇胸前,将其推倒在沙发上。邓玉娇起不来了,遂双脚乱踢。
黄、邓二人扑上来,邓玉娇就拿刀向前乱刺,邓贵大伸出双手要来抓邓玉娇,因为邓贵大在前面,可能多数刺到了他。后来邓贵大捂着肚子走到门口倒下。邓玉娇看到邓贵大脖子上有一道伤口,鲜血直涌,遂打一一○报警。一一○要其打野三关镇派出所电话,邓玉娇答说:“雄风快死人了,赶紧过来。”又打电话给其母亲和朋友,要她们赶快来。据刘燕回忆,当她赶到梦幻城休息室时,只见邓玉娇“吓得脸色煞白,握着电话的手还在抖。”问她“你怎么还动刀了?”邓玉娇回答了一句当地方言,大意是,“像这种色鬼,不收拾他不得了。”
后来经理将邓贵大擡走,邓玉娇坐在大厅沙发上等警方到来,邓母与警方基本同时到达,邓玉娇交给其母一张欠条,要其母代为清欠,遂上警车到达野三关镇派出所。不久朋友给她送来长袖衣服,邓玉娇将案发时所穿T恤和裤子换下,但高跟鞋、胸罩、内裤未换。当晚邓玉娇一直在野三关派出所办公室中哭,该派出所人员她全都认识,没有看到巴东公安局的警察。
当天这则消息被民众传到网络上,“修脚女杀淫官”成了网络热门话题。也有的说,邓玉娇遭到邓贵大、黄德志、邓中佳三人的轮奸;有的说,是福成矿业公司的矿长周程想要奸淫处女“买处”,才引发了这起血案。
邓玉娇案成为当前中国网友最热门话题。(AFP)
巴东公安怪异的侦探方式
次日晚,巴东县公安局以涉嫌“故意杀人”罪将其刑事拘留。根据中国《刑法》第二十条第三款的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善良的人们一直搞不懂,为什么邓玉娇的正当防御会被当局定为故意杀人罪呢?
十二日,巴东公安局以在邓玉娇随身携带的包中发现有治疗失眠的药物为由,将其强行送进湖北恩施优抚医院(以诊治精神病为主要业务的综合医院)。然而对于邓贵大的血衣、尸体的检验(由受伤部份推测现场情景)、邓玉娇的衣服是否带血,胸罩、内裤上是否有他人的指纹或精液等,这些物证警察都没有收集。直到案发十多天后,义务为邓玉娇辩护的律师夏霖和一位自称“公安太子”的志愿者,才点出这些刑侦常识。即使衣服用普通洗衣服洗过了,血液痕迹也是不会完全洗掉的。
据大陆媒体报导,医院对邓玉娇采取了治疗狂躁型精神病患者的“约束性保护”措施:她的手腕和脚踝、膝盖被绑在病床上,恩施电视台在一则报导中无意中录下邓玉娇绝望的呼喊声:“爸爸,他们打我……”
民众愤怒 律师哭诉“丧尽天良”
五月十八日巴东县公安局在互联网上对“五.一○”案件进行了第三次通报,将案件定性为“涉嫌故意杀人罪”。第三次通报对第一次通报里面的很多细节做了不同的描述,如邓贵大、黄德智对邓玉娇的羞辱和强奸行为变成了“因言语不和发生争执”,“特殊服务”变成了“异性洗浴服务”,“修脚刀”换成了“水果刀”,“按倒”变成“推坐”,“失眠”变成了“忧郁症”、邓玉娇的“自首”变成了“袭警”等。
得知邓玉娇面临“故意杀人罪”的起诉而被捆绑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长达五天多时间,民众被激怒了。人们愤怒的表示,“分明是正当防卫,何罪之有!”、“淫官,该死!女杨佳,无罪!”“女英雄,为民除害。全国人民声援你!应该立即释放!”、“正义已死,除了暴力,不要幻想中国有民主的一天。”、“不要低估他们的流氓性”、“放弃幻想,准备战斗!”、“向邓玉娇学习,武装起来,保卫自己,捍卫人权”……
面对民众的愤怒,不久在网络上传出一位自称“屠户”的网民,进到优抚医院病房,见到了仍被关押审查的邓玉娇,并传出照片称她状况很好,没有受到虐待等。然而很多人怀疑屠户为何能有这样的特权,他释放这些消息是为了什么?
五月二十三日,来自北京的两位义务律师夏霖、夏楠终于见到邓玉娇。他们从派出所出来后含泪大呼:“丧尽天良,灭绝人性!”律师称,邓玉娇明确指出她受到性侵犯,“这些证据足以认定强奸罪行。”他们呼吁专家帮忙鉴定留在邓玉娇内衣内裤上的指纹和各类证据,但就在这一天,邓玉娇的母亲被警察找去,回来后就说内衣内裤已被清洗,同时官方代表邓母宣布,因不满律师工作,已与两位律师解除委讬关系,次日,巴东公安宣布邓母已委讬湖北两位律师代理此案。
来自北京的两位义务律师夏霖、夏楠终于见到邓玉娇。夏霖律师从派出所出来后对于邓玉娇的处境失声痛哭。(网络图片)
二十五日晚八时许,夏霖律师向巴东县公安局正式提交了一份“控告书”,告黄德智强扒邓玉娇内裤涉嫌强奸,要求该局立案侦查,立即将犯罪嫌疑人黄德智刑事拘留,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夏霖同时表示,“控告书”只是一颗“炸弹”,他手里还有更具威力的“核弹”来还原真相。
大陆媒体公开挑战禁区
尽管五月二十二日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办网路局给各新闻网发紧急通知,要求对邓玉娇案的报导“网站要尽快降温”,然而大陆媒体却出现了二十年前六四时的场景:官方媒体纷纷冲破“禁区”,大胆披露事实真相,一边倒的谴责中共淫官、声援邓玉娇。
如《南方都市报》率先曝光野三关镇招商办主任邓贵大是个吃喝嫖赌的干部子弟,他身高一点六米,体重不到四十五公斤,长年累月公款吃喝,经常出入色情场所,他开的那辆白色猎豹吉普车,跟他的收入和地位不相符。该报指出,制度性腐败和官员流氓化,已让中国社会的毛细血管罹患败血症。民间无从同情这个光荣牺牲的“烈士”官员,还是留给政府隆重开追悼会吧。
《广州日报》采访了邓玉娇的朋友,称邓玉娇的人品绝对值得信任。“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当然有很多人追,但邓玉娇是一个洁身自爱的人,平时生活很检点”、“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拿刀去杀人呢?”
《扬子晚报》则发表了题为〈巴东警方真像被刺官员的“辩护律师”〉的文章,公安站错了立场,还能指望它秉公执法吗?而《中国报导周刊》则直接称巴东警方“极端无耻”。金羊网有文章说,邓玉娇是杀人嫌犯还是抗“日”英雄?邓玉娇的成名和杨佳的成名有异曲同工之妙。
《中国青年报》撰文指出,邓玉娇被网民誉为替天行道的“抗暴英雄”,而被刺死的官员却几乎没得到公众半点儿的同情。这种反差的背后突显中国社会两个阶层──以官员为代表的权势阶层和以底层民众为主的弱势阶层──的对立和分裂。文章警告,如果不将官员赶到权力的笼子里去,等待我们这个社会的,很可能是更多修脚刀的出现。
媒体加入民众一边倒地谴责中共公安部门,这对建政以来操纵媒体歪曲事实、掩盖真相呼风唤雨的中共来说,意义非同一般。很多人指出,从女杨佳案引发的全国民众、媒体抗议大潮,以及国务院的反应可以看出,中共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已经“罩不住了”。
大陆网友千里骑车给邓玉娇送“东方烈女”牌匾,以示声援。(网路图片)
记者被打 野三关被封
为了获取真相,民间很多人自发来到野三关。当时那里已经出现了大量的军警和便衣,把码头、车站、网吧、旅馆等等都控制起来了。还有人造谣说,来巴东的人都是炼法轮功的,他们要闹事,弄得人心惶惶。
五月二十八日,正在采访的《新京报》女记者孔璞和《南方人物周刊》记者卫毅在当地遭到野三关镇政府人员的围攻和殴打,施暴者有恃无恐地说:“别他妈的以为老子们是好欺负的,共产党还没有倒。”他们还威胁记者说:“这女人(意指邓玉娇)不判死刑,老子们也要整死她。你们(记者)再来闹,也整死你们。”记者被强制写下“未经当地批准不得擅自到此采访”的书面保证,采访获得的录音及照片也被强行删除。
消息传出,愤怒的民众更加怒不可遏。由三十八名律师自愿加盟的“邓玉娇案法律后援团”发表紧急声明,要求巴东当局立即将殴打侮辱记者的违法犯罪分子缉拿归案,同时要求全国记者协会对此公开表态。
五月二十九日,宜昌客运站码头停止出售去巴东的船票,巴东水路交通都已切断,据说这是六十年来首次大规模封锁交通。与此同时,中共当局封锁了博客论坛等网站,二点六万人的QQ被封,有关邓玉娇的真实消息基本被压制了。官方还逮捕了到湖北驻北京办事处支援邓玉娇的民众。面对野三关的紧张戒严状态,民怨更加沸腾,许多人在网络上发表万民呼吁书、签名信,号召组织全民“上街散步”,给恶势力增加压力。
中共耍花招避开六四
面对国内外民众和媒体的一致谴责,因担心事件发展成另一个“六四”全民运动,当局借新华网在五月三十一日晚上九点和十点半两次发布新闻公告,宣布对黄德智“开除党籍、撤销镇招商办副主任职务、解除岗位聘用合同并予以辞退、同时予以治安拘留”。邓中佳也被撤职辞退。公告还说:“邓玉娇在遭受到黄德智、邓贵大强迫要求陪其洗浴,被拒绝后又拉扯推搡、言词侮辱等不法侵害的情况下,持刀将邓贵大刺死、黄德智刺伤,其致人死伤的行为属于防卫过当。”
对此,朱明勇律师带着深深的痛楚感慨道:唐朝著名的苦吟派大诗人贾岛琢磨‘推’或是‘敲’,骑着驴闯进了韩愈的仪仗队里,才成名词‘推敲’,而当局在短短几天却发现了‘按倒’、‘推坐’、‘推搡’之间的奥妙。从法律角度看,“按倒”涉嫌强奸,是重罪;“推坐”涉嫌侮辱、猥亵,是轻罪;“推搡”涉嫌违反治安处罚,可定为无罪。
于是,邓玉娇案从最初官方定性的“故意杀人罪”变成了“防御过当”,然而六四二十周年刚过的第二天,六月五日,巴东县检察院以涉嫌“故意伤害罪”将邓玉娇起诉至巴东县法院,民众的心又悬起来了。
决策来自中共高层
有人分析说,假如邓玉娇不杀死淫官,她可能就是第二个高莺莺。二零零二年三月十五日,在湖北襄樊宝石宾馆打工的高莺莺突然“坠楼”身亡,官方称是自杀,但家属发现,死者上衣的钮扣有几个扣错了,裤子的拉链也未拉好。身体多处被抓伤、颈上有被掐的手印,手腕也有黑紫色勒痕,一个乳头被咬坏,内裤上发现精斑。其父高天虎在四年多的上访后,官方结论竟然是:精液是高天虎的,而老百姓认为的凶手--襄樊市委书记孙楚寅的儿子至今逍遥法外。
六月四日,北京维权人士周莉现场反馈说,“声援邓玉娇自费旅游团”团长罗加久在警方设置的检查关卡遭到不明身分人员的袭击,血流满面,在现场的野三关派出所的几名警察却视而不见。据公安太子表示,这些打手都是职业手法,专门袭击人的要害部位。此前,志愿者汉大赋在去探望邓玉娇外公外婆时,也遭到不明人员的跟踪和袭击,依他分析,这些人很可能是由跨省或中央级别的人在背后操纵指示。
有人分析说,当记者在巴东遭殴打后,整个巴东断水断电,人、船不让靠岸,同时把武警派往巴东,全国网络被封锁,数万个QQ被停,新闻媒体接到禁令,这些毫无疑问是中共高层的决定。
有民众指出,毒奶粉受害家长上告无门,地震豆腐渣工程无人调查,这些不都是中央高层的决定吗?指望高层主持公道只是自我欺骗的幻想,上梁不正才导致下梁歪的。既然中共能坚持把六四请愿学生说成是暴徒而二十年不改口,巴东警察把一个农村女子说成故意伤害,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据说邓玉娇案的审判将在六月十六日悄悄进行,结果如何,不难预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