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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吴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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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不高兴》一书三月中旬上市以来,已经十次印刷热销中国各地。于此同时,此书的正负评价也在网路上成为中国知识份子关注的话题。到底中国不高兴后,谁将接着不高兴?
《中国可以说不》的畅销书十三年前风靡大陆,成为当时中国民族主义情绪升温的象征符号。(网路图片)
十三年前,一本名叫《中国可以说不》的畅销书风靡大陆,成为当时中国民族主义情绪升温的象征符号。十三年后,当年的图书策划人张小波推出了该书的“升级版”--《中国不高兴》,同样引起了学界和思想界的广泛争议。争议带到销量,自今年三月中旬上市以来,以累计十次印刷五十二万册的速度和规模铺向中国各地……也引起了西方媒体的关注。
《中国不高兴》这本书的核心观点是,中国和西方在综合国力对比上有了根本的变化,特别是二零零八年年末的这场金融危机改变了世界局势。中国仍然要寻求西方的理解和接纳,但西方国家也要理解中国的观点和情绪。在该书看来,这时中国必须发出“领导世界”的声音,而且一旦中国不高兴,后果会非常严重,其物件会付出沈重的代价。
《中国不高兴》分三部份:“中国为什么不高兴”、“中国的主张”和“放下小菩萨,塑伟大之目标”,高呼中国要“持剑经商”,与西方“有条件决裂”,面对外部的“欺压凌辱”,中国要有改造世界体系、领导世界的雄心,要明确“惩罚外交”概念,中国需要一群英雄,一个真正的英雄集团……”等。
网路对于书中观点反应两极分化。支持者认为,《中国不高兴》给过于阴柔的中国知识界带来一股阳刚之气,起到了一种“补钙”作用。甚至认为该书“抽丝剥茧驱妖娥,敢为今世开太平”。
然而,更多的人则持批评态度,认为观点过于偏激,只是极左派的胡言乱语,根本没资格代表全体中国人发言。
《中国青年报》冰点专栏作家吴稼祥日前撰写长文,认为《中国不高兴》是在妖魔化西方和中国知识菁英、推销病态民族主义。复旦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沈丁立教授也表示:“该书的观点只会使中国人更加愚昧。”
左上图:中国普通老百姓最多的不高兴主要还是为了工资太低、买不起房之类生计琐事。(摄影/唐浩)
右上图:对部份的中国百姓来说,生活能否温饱已成问题,对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并不关心。(摄影/宋雁妮)
左下图:《时代》周刊网站上认为《中国不高兴》中抱怨中国如何 在今日世界中遭遇不公平对待。(AFP)
右下图:《中国不高兴》认为近来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在国际上已经具有不可动摇的影响力,应有领导世界的雄心。(AFP) |
国际摩擦催生《中国不高兴》
据大陆媒体介绍,本书的五位作者都属于中国的“公众人物”--央视和凤凰卫视军事评论员宋晓军、中国民族主义“领军人物”王小东、“社会学家”黄纪苏、《中国可以说不》作者宋强,以及媒体人刘仰。
二零零九年,中国周边发生了一系列事件,如中美舰船在南海对峙、菲律宾宣布南海诸岛主权问题、日本称钓鱼岛适用日美安保条约、圆明园兽首在法国被拍卖、西方国家对西藏问题的关注等,黄纪苏说,这些国际摩擦一再撩拨中国人情绪,从而催生了《中国不高兴》的问世。
当年《中国可以说不》的出版策划人、共和联动图书公司董事长张小波决定在十二年后推出“升级版”,于是去年十月,他把宋强、宋晓军、王小东、黄纪苏、刘仰等召集到北京郊区的一处农家乐一住三天。张小波说:“这本书严格来说不是写出来的,而是‘说’出来的。”
三天闭关结束后,五人各奔东西,宋强和出版社的编辑们则根据这三天的讨论录音进行分类和梳理,整理成文字资料,“书中99%的内容都是这三天讨论的。”
谈到为何写这本书,宋强表示,愿意做一只民族主义的跳蚤。“我们就是扮演了一个跳蚤,我们就是想让美国人知道这种看法,我觉得我们的观点是可以被认真对待的,即使从学理上、从观点上、从对中国谏言建策上。”
正反两方意见引起热议
相对于十三年前的《中国可以说不》,《中国不高兴》并没有如作者预期的那样引发民族主义狂热,反而引起了一场更大范围的争议。
《中国不高兴》里有个最基本的判断,“中国想成为中间国家是不可能的。中国无法不显其大。这不是个‘帝国主义’,要么上去,不然你就滑下来,没有什么中间道路。”
该书作者之一王小东更是把“中国威胁论”坐实:“一个国家在战术上是可以潜伏的,战略上是没法潜伏的。”
网路作家张清扬认为:“人必自敬,然后人敬之。人必自辱,然后人辱之。”人必以忽悠别人始,以败坏自己终。真正有头脑的中国人不会相信一个自尊自重的大国,会因这些轻浮的忽悠而高兴或不高兴。
网路知名评论家陈维健表示,中共在政治意识型态上一直在与西方世界叫板,以专制政治的价值观对抗民主政治的价值观。“不高兴”虽然持的是民间的立场,如果说仅仅是一伙愤青的叫嚣,那倒也不足一提,但是这样的立场在执政部门也同样有着一定的市场。
不说军队的朱成虎将军以牺牲沿海城市来摧毁美国城市的叫嚣,最近中国银行行长周小川所提出创立“超主权国际储备货币”代替美元,提出以中国为代表的新经济体说法,就是对“不高兴”们的一个呼应。
舆论认为,曾被北大教授季羡林称为“小平头”的《中国不高兴》的著书者们,其实也是体制内的人物,但因为谘询的被过滤和长期的被中共洗脑,实际上成了中共的“高级愤青”,同样被中共所忽悠。
陈维健说,虽然执政者和愤青们所持的立场是相同的,所不同的是,但执政者在过完瘾后,又回到了现实,在痛击美元后,又大把地买进了美国债券,而愤青们却不是过把瘾就完,他们在爱国毒药的迷醉下,把假的东西当真的玩了。
外媒:煽动公众对西方不满
英国《经济学家》发表题为〈中国与西方:炫耀肌肉的时代〉的文章认为,《中国不高兴》的书在中国出版,作者旨在利用公众对西方大范围的不满情绪。
美国《时代》周刊这样定义:“这是继一九九六年不满西方尤其是美国对中国影响的一部民族主义畅销作品。”
《时代》周刊网站说,该书揭露了为什么中国不高兴。中国业已超过德国成为仅次于美国和日本的世界第三大经济体,它还成功举办了奥运会并进行其首次太空行走。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中国会很快乐。……但中国高兴不起来。这至少是几位中国作者撰写的一本新书的看法,他们在书中抱怨中国如何在今日世界中遭遇不公平对待。
韩国《东亚日报》则评价道:没有中国的话,朝鲜可以开发出核子试验或导弹吗?没有中国的支援,朝鲜可以拒绝美国的粮食支援吗?可以顶着美国的压力发射导弹吗?开城工团关闭又开通,抓人又杀人……最后说“韩国国民(对中国)生气了。”
报导说,中国若真正想承担领导世界的责任,就要懂得换位思考。同时韩国应该为促使中国的换位思考作出努力。
包装着毒药的畅销书
吴稼祥日前撰写长文,系统批评《中国不高兴》中的“民族主义”。他认为,登上畅销书排行榜的《中国不高兴》推销的民族主义有四个基本特征:把伤疤当勋章、自恋且排他、眼睛长在后脑勺上和好战。他分析说,为了推销自己的民族主义,“不高兴”的作者们,一边妖魔化西方,特别是美国,一边妖魔化本民族的政治、经济和知识菁英,尤其是妖魔化被他们称为“自由主义者”的知识份子。
吴稼祥认为,《中国不高兴》一书携带着“不高兴”病毒,正在毒化我们民族的心理,易感染人群是那些心理还在脆弱期的未成年人,以及刚刚成年的年轻人。把青春期骚动发酵为国家人格愤懑,并发泄为暴力行为,我们在“文革”中曾经有过痛苦的经历,被浪费和糟蹋的不仅是青春,还有国家的精血。
他说,一个伟大民族和一个伟大的人一样,都有坚强的心理素质,无论他或她曾经受过怎样的伤害,都不会丧失爱的能力,也不会让仇恨和报复主宰自己的心理。法国大作家大仲马的名著《基督山恩仇记》,可以被当作一本心理学教科书来读,其教义是:受害人心理发作,不仅不能实现公正,反而会在毁灭自己所恨的同时,毁灭无辜和自己的所爱,陪葬的还有你本想实现的正义。
《朝鲜日报》还联想到了前段时间发生在武汉大学校园内的和服事件,称“中国民族主义高涨”。文章称,三月二十一日在位于湖北省省会武汉的武汉大学里,以樱花盛开的校园为背景穿着和服照相的一对中国母女被十多名年轻大学生轰赶。据媒体报导,这对母女解释说:“穿和服拍照只是觉得好看,没考虑其他的,没有任何意图。”但在学生们“穿和服的日本人快走”的声讨中,她们逃也似地离开了校园。
中国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中国人不高兴,整个人类都会不高兴”,这句话是被《中国不高兴》的作者当作经典的语言。对此,陈维健评论道,中国人不高兴倒是真的,中国人从来没有透着心、畅开怀地高兴过一回。而西方世界没有因中国人不高兴,而不高兴了,他们至多为中国的人权问题皱一下眉头,批评一下,你们听也罢,不听也罢,他们还是高高兴兴地过自己的日子。
愤青们的不高兴,是为中国还没有在这世界出人头地而不高兴,在国际事务中没有称王称霸而不高兴,但从来没有为中国老百姓不高兴而不高兴过。当中国出现“三鹿毒奶粉”时,他们没有不高兴,当出现“黑砖窑”时他们没有不高兴,当出现“俯卧撑”时他们没有不高兴,当出现“躲猫猫”时他们没有不高兴,当网路言论被封网民们不高兴“草泥马”时,他们也没有和网民们一起不高兴,也来一个“草泥马”。他们从来都没有为社会的不公不义不高兴过,这是一批连最起码的人文关怀都不具备的“新爱国者”。
强国论坛上,三风也撰文说,“虽然我承认,确实有不少中国人一天到晚因为美国入侵了伊拉克或法国拍卖了圆明园兽首而怒火中烧,但我更加确信,普通老百姓最多的不高兴主要还是为了工资太低、买不起房、读书太难、看病太贵之类生计琐事。”
这一观点,至少在中国的西南直辖市重庆得到了验证。据美国《时代》周刊说,中国高兴或不高兴的课题,对那里的市民没有很大的吸引力。重庆最大的书店--重庆图书中心里,堆积如山的《中国不高兴》无人问津。店员回答说:“你看咯,一本都没有卖出去。”
《中国不高兴》终将让中共不高兴
章天亮认为,中共一向是既要利用民族主义转移人民对国内矛盾的注意力;又要防止民族主义的抗争矛头对准政府。(摄影∕宋雁妮)
中国问题专家章天亮表示,一个国家的国民之所以国际地位低下,其实源于政府的奴颜卑膝。在“五四”时期,当时的学生都知道,中国作为战胜国,不但不能收回战败国德国的在华利益,反而要把这些利益转交给日本人,这是北洋政府的无能所致。所以,学生在提出“外争国权”的口号后,紧接着就是“内惩国贼”,直至有“火烧赵家楼”的激进行动。
如果中国人真的因《中国不高兴》而更爱国了的话,对于中共牺牲子孙后代利益割让领土领海给俄罗斯、日本、塔吉克、吉尔吉斯、哈萨克斯坦、越南、菲律宾、印度等国;把中国银行变成外资的超级提款机;屠杀和压榨中国人等,这种“不高兴”就不再对着外国,而很有可能指向当前的执政者。
章天亮认为,中共一向是既要利用民族主义转移人民对国内矛盾的注意力;又要防止民族主义的抗争矛头对准政府。《中国不高兴》越流行,中共的担心就越大。迟早有一天,“中国不高兴,中共更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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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的作者介绍
宋晓军
曾在军校学雷达和声纳,做过海军通讯军官,后变身央视和凤凰卫视的著名军事评论员。善于在错综复杂的资讯和气味中侦知威胁所在,探寻强国之路。作为当代广大军事迷之精神领袖,鄙薄一切清谈不务实之“文艺腔”。
王小东
一九七八年考上北大数学系。大学头两年成绩上乘,后厌烦,不读数学,唯读英语小说。毕业时去考经济管理,旋即为公家发配日本,回国后群战统治主流学术的“逆向种族主义”,有人厌恨,有人封堵,然无人能忽略其能量。
宋强
主撰《中国可以说不》的“小平头”之一,做过记者、图书编辑,近年策划总撰的《记忆》《往事》电视作品获得好评。认为自虐的历史观篡改记忆,导致失败主义和新的“动物农场”。
黄纪苏
剧作家,社会学家,《国际社会科学杂志》(中文版)副主编。话剧《切•格瓦拉》编剧。
刘仰
学者、资深媒体人,游刃于文化、历史和经济领域,理性剖析和感性表述各有精彩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