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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摄影 ◎ 邝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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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一日“独立中文笔会”在香港召开会议,讨论中国的文学自由与关注多位因言论自由而入狱的中国作家。与会人士认为,香港应积极地行使言论自由权,以唤起中国人民的自觉。
现任独立中文笔会主席郑义认为,受苦受难“是神赐给中国作家的格外恩典”。
“为自由而写作,而受难,是神赐给中国作家的格外恩典。”这是作家郑义在这届独立中文笔会的“自由写作奖”颁奖礼上发言时的总结。
郑义是现届独立中文笔会的会长,他透过视讯会议系统,在华盛顿参与了在香港兆基创意学院图书馆举行的这次颁奖礼和研讨活动。
三月二十一日“独立中文笔会”原本邀请了多位大陆作家会员来港赴会,包括笔会的副会长江棋生,可是全数只有一位成都的作家能拿到来港的通行证。其他有些是根本不发证,有些是被发现来龙去脉时,甚至在登机前被拉下来,更有在罗湖口岸才被扣押,被强迫旅游的。江棋生追究不获签证时得到的回答是:“你心里明白。”
江棋生把人民言论和行动的自由,喻为目前中国的两度“柏林墙”,并声言:“这两度墙不倒,中国很难成为真正的大国。”
对会员被禁止出境的事实,郑义只有这样争议:“当局的神经比较脆弱,连这样一个文学性的活动也视若洪水猛兽。我们争取的是自由,他们害怕的也是自由。自由正是我们和他们之间最浅显和深刻的分野。”
通过互联网,中国大陆一些作家“翻墙”参与有关的会议。
文学应整治心灵和文化
二零零六年,在德国的尤利西斯(Ulysses)国际报导文学奖的评审工作期间,国际笔会(PEN
International)的其一委员,中国诗人杨炼推荐了大陆作家周勍的报导文学作品《民以何食为天》参加奖项的竞逐,结果书入围了前七名,却未能入围三甲。今天,这本几乎预告了中国毒奶粉灾害的书,在各地畅销,引起国际社会的讨论。依杨炼的说法,是“活下来了,而且愈来愈扎实。”
杨炼更深入的表白了这本著作对他的触动:“这本书最初给你的印象是一本报导中国食品污染的作品,然后你发现作者要救治中毒的身体外,更要救治的是那中毒的心灵,因为在政治、文化各种的污染之后,被污染的人心是最可怕的。书本揭示了一个我们被人毒害,也去毒害别人的恐怖循环。然后你又发觉,这样的写作,不是要去救治别人的人性,是为了救治自己的人性。这个写作的过程,其实是整治自己的灵魂的过程。更重要的是追问──虽然不是自己对食品下毒──但如果对现实的沉默、随从,甚至撒谎等,自己是否在精神上,也是一种下毒者?作者写作这本书,也为了净化自己的灵魂。”
尤利西斯奖强调作品的文学艺术性,杨炼如是说:“今天,我们实际上面对的世界,是一个自私不公,见利忘义的,统治和统一化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去拯救中毒的躯体比较容易,但(拯救)中毒的心灵却非常困难。在这个意义上,文学如果有意义的话,就在于它的本质能整治人的心灵和救治文化。这正是文学从古到今应该做的事情。”
新闻发布会上记者正在提问。
专家呼吁关注中国入狱作家
专程由英国来港作为颁奖嘉宾的国际笔会执行主任卡罗琳.麦寇米克(Caroline
McCormick),带来了上百个国家、超过一万五千个作家社群对独立中文笔会和中国的写作自由的支持。她声称,特别对那些因言论而入狱的作家,在自由被压制的国度,这种声援和支持非常重要。
国际笔会虽然是一个作家的团体,它同样在推动阅读方面致力,发挥著作者和读者间的双边作用。所以,麦寇米克女士强调,在逾万位会员作家后面,其实是他们庞大的读者群众。所以作家们的声援造就的影响是不容低估的。她说:“中国作家要真诚发声,所面对的挑战是严峻的。他们的决心所产生的影响,也是不容低估的。目前有四十一位中国作家因为言论而失去自由被当局囚困。”她呼吁国际社会关注这些为自由写作而付出代价的作家。
独立中文笔会能在香港进行颁奖活动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些活动,包括如去年联同其他团体合办的“世界新闻自由日”,说明了香港在这个自由差异方面的重要性和支援位置。生活在香港,被邀请参加这次研讨活动的香港立法会议员何秀兰,就有这样的感想:“要作家来承担社会监督的责任,未免是有点太沉重了吧。”她固然明白中国大陆和香港两地的社会角力的现状,对这些秉持自由精神写作的大陆作者,她满怀敬佩之情,她说:“勇敢不等于没有恐惧。其实是因为你明白后果而还会去做才真是勇敢。”她觉得大陆社会的现况是制度性的败坏,根本社会是应该有机制去执行监督的,但由于中国没有真正的这样的机制,包袱才落到作家的身上。
周勍现场和与会者讨论。
香港应勇于行使言论自由
而同样是香港人的前记者协会的总干事麦燕庭(也是这次活动的司仪),也分享了她在业界的观察:“香港拥有言论的自由,但如果我们不勇于行使它,是没用的。零三年五十万人上街反二十三条,之后一些中方人士就传话,‘正是因为你们这样搞,我们才要管得更严!’于是就有了由零四年开始推行的‘爱国公民教育’,对反对声音的打压,也越见严峻。”
目前正在德国旅居写作的周勍,就把当前的中国比较起过去的东西德的局面。他特别呼吁香港人要守护自己的自由生态,负起对中国的责任,为未来中国的改变作出准备。他说:“德国跟中国很相像,当年分裂为东、西德。西德人保住了自己的自由,最终救了东德。如果当年西德人放松了点,就给东德占领了,国家就变得像前苏联一样的灾难性。”他又把大陆和香港比喻为人的一双手,一边生病了就应该由另一边帮忙变好,更不能被坏制度“传染”,而被一起毁掉。
格外的恩典恐怕不会是无原无故的。中国作家当前所经历的苦难和折磨,相信正是造就他们迎接一个新时代到临前的自我净化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