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璜頂醫院的克隆風波

文 ◎ 王靜雯

中國媒體近日將煙台毓璜頂醫院一主任在美國雜誌發表克隆人類胚胎的文章，視為站上再生醫療的世界前沿。然而能培養人體囊胚的實驗室很多，毓璜頂醫院並不會因此而震驚世界，該醫院的器官移植黑幕，卻真的會讓世界震驚！

近日大陸很多媒體重點報導了一則新聞：山東煙台市毓璜頂醫院中心實驗室主任李建遠一篇關於克隆人類胚胎的文章發表在美國《克隆與幹細胞》（Cloning and Stem Cells）雜誌上。有人認為這是「讓中國在『再生醫療』這一領域站到了新世紀世界的尖端」，也有調查顯示，這只不過是場「真人秀」。也許克隆人類囊胚並不能讓煙台震驚世界，但毓璜頂醫院的器官移植黑幕卻真切的讓世界感到了震驚。

大陸《財經》雜誌在《克隆人類胚胎風波調查》一文中，詳細調查了李建遠的博士頭銜以及克隆人類胚胎論文的真實性和科學價值。二月二日，中國新年假期上班後的第二天，毓璜頂醫院在煙台國際博覽中心召開了「成功獲得人類體細胞克隆胚胎」的新聞發布會，令名不見經傳的李建遠和毓璜頂醫院的知名度驟然飆升。

李建遠的博士頭銜以及克隆人類胚胎論文的真實性和科學價值，都遭到了不同程度質疑。（網路圖片）

「煙台震驚世界」？

今年五十三歲的李建遠在他與同事合作的那篇論文裏稱，他們將一百三十五枚健康女性捐獻的卵細胞剔除卵細胞核，採用克隆移植技術將人體體細胞的細胞核移植到去核的人卵細胞內，最後成功獲得五枚人體囊胚，其中四枚的供體細胞來源於成人和胎兒的皮膚，一枚來源於帕金森病患者的外周血淋巴細胞。

《煙台晚報》以〈『再生醫療』煙台震驚世界〉為題，援引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研究員陳大元的話說，「此前全世界僅美國掌握著這種技術，毓璜頂醫院讓中國在『再生醫療』這一領域，站到了新世紀世界的尖端。」新華社、科技日報、健康報也引用馬大龍的評論，稱「這是一項非常先進、非常完整的工作，將給糖尿病患者、老年癡呆症患者、帕金森病等患者帶來福音」，「這使得治療性克隆研究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據悉毓璜頂醫院曾向多位國內克隆專家發出邀請，希望他們出席二月二日在煙台舉行的發布會，但最終露面的只有七十五歲、嘗試過克隆熊貓的陳大元。然而據財經雜誌報導，目前能培養出人體囊胚的實驗室很多，並不像陳老先生所說的老黃曆：只有美國才掌握此技術。目前克隆前沿技術是從囊胚中提取幹細胞，並建立胚胎幹細胞系，使其衍生成全新的功能細胞、組織或器官來取代病變部位，只有這樣才能實現再生醫療，而這些李建遠都還沒有嘗試成功，怎麼可能震驚世界呢？

成果不多經費多

在專業人士看來，中國科學院專家的評論更像是花錢買來的浮誇廣告詞。李建遠的本行是血液病和免疫，他曾經在北京醫科大學學習。一九九六年與該校免疫學系教授馬大龍共同發表了一篇論文，並與其建立了良好關系。馬大龍長期擔任國家高技術研究發展計畫（即「863計畫」）生物領域專家組成員，並在二零零七年底當選為九三學社中央副主席。一九九九年五月，李建遠從山東省菏澤地區醫院調入毓璜頂醫院中心實驗室，開始從事克隆研究，毓璜頂醫院為此投入巨資購置科研儀器設備，二零零一年該實驗室被山東省科技廳批准為山東省幹細胞工程技術研究中心，李擔任中心主任。

過去數年中李建遠才發表了二十多篇文章，很多還是綜述，在國外發表的僅有兩篇，這樣一位水平一般的科研工作者在申請經費上卻表現出色。他已獲得數以百萬元計的資助，其中包括「863計畫」、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課題以及二零零五年開始的國家重點基礎研究發展計畫（即「973計畫」）的一個子項目。

人獸胚胎能分化嗎？

在克隆人類胚胎之前，李建遠進行過人兔混合胚胎的研究。二零零五年「東方科技論壇」上，北京大學幹細胞研究中心主任李凌松教授曾特別推薦李建遠的成果：「分離培養了胚胎幹細胞，傳代達一百次……從而驗證了建立的異種核轉移重組胚來源的胚胎幹細胞，不僅能在體外無限繁殖，而且具有多能分化能力。這項工作應該屬於國際首創。」

不過李建遠的這項「國際首創」最終未能經過同行評審而公開發表，因為兩年前中科院就有人發表了類似文章。有趣的是，今年二月《克隆與幹細胞》雜誌也刊登了美國先進細胞技術公司羅伯特．蘭扎的論文，他們發現，人兔混合胚胎並不具有多能分化的能力，無法產生與患者相匹配的幹細胞。其研究成果正好與李建遠未發表的觀點相反。

「山寨」博士學位

拋開李建遠平常普通的科研能力不說，人們最詬病的還是他的「美國諾貝爾醫學研究院的博士學位」。據著名學術打假網站「新語絲」調查，所謂美國諾貝爾醫學研究院並不能授予博士學位，李的學歷無疑是從「山寨」弄來的。

然而在很多正式場合，李都注明自己是「博士、教授」。目前尚不清楚他在申請「863計畫」和「973計畫」等課題時是否借助了「博士學位」。根據科技部條令，一旦在申請國家科技計畫時簡歷造假，申請人應受到從警告、解聘到終止項目不等的處罰。

其實，學歷高低並不十分重要，但學歷真假卻至關重要，因為一個連博士學位都可以造假的人，誰還敢相信他的科研數據呢？在幹細胞領域造假的人已經太多了。如二零零四年韓國科學家黃禹錫就在最著名的美國《科學》雜誌上宣布已成功克隆出人類胚胎，並獲得了與病人基因相符的胚胎幹細胞，後來被證實為造假，令世人震驚。

活人被推進停屍房

有人說，毓璜頂醫院震驚世人的不是它的克隆囊胚，而是其器官移植黑幕。該院是煙台市最大的綜合性醫療保健中心，組織器官移植是其一大特色，他們曾做過兩例心臟移植、四例肝臟移植，每年腎臟移植一百多例。他們還進行韌帶移植、外周血幹細胞移植、角膜移植等手術。令世界震驚的是，在海外國家腎移植一般要等三至五年，而毓璜頂醫院卻能在幾周內做移植，彷彿是鮮活的腎在等病人的到來。

據《大紀元》調查，山東省很多勞教所、醫院參與了盜取法輪功學員器官的罪行，而毓璜頂醫院就是其中之一。儘管中共竭盡全力封鎖消息，讓人們找不到充份的證據，但很多事實卻讓人不得不懷疑。很多人表示，假如毓璜頂醫院沒有涉嫌偷盜器官，為什麼不讓受害家屬或第三方進行調查呢？

山東煙台法輪功學員賀秀玲遺體上腰部被手術，活著被毓璜頂醫院推進停屍房。（明慧網）

高智晟律師在其呼籲停止迫害法輪功第二封公開信中的第一個案例，就是煙台市芝罘區幸福十村四十七歲的法輪功學員賀秀玲的屈死。據其丈夫徐承本回憶，賀秀玲因修煉法輪功而被非法關進芝罘區看守所。二零零四年三月十日，他突然接到專門迫害法輪功的六一○頭目李某的電話，稱妻子患腦膜炎住進了毓璜頂醫院。等他趕到醫院時，發現妻子一手被銬在床頭，下身全裸，當時她已虛弱得說不出話。幾分鐘後，看守所的兩名男看護強行把徐趕走，說是讓他回家拿衣服。第二天早上八時徐來到醫院，但看守所看護不讓他進病房，一直在醫生辦公室等到九時多才被告知，賀秀玲已於早晨七時四十五分離開人世。

徐承本趕緊通知了附近的幾個家屬，當他們十一時多來到醫院太平間時，大家看到賀秀玲的腰間有繃帶纏繞包著，她的雙眼還在流眼淚！人們一看她還活著，急忙找醫生，可醫生置之不理。最後親戚都去找，醫生才帶著心電圖在十一時三十分左右來到太平間。經測試，賀秀玲的心臟還在跳動，當心電圖測試紙跑出十幾公分長後，醫生急忙撕碎心電圖紙逃走了。由於沒有任何搶救，賀秀玲不久真的去世了。

醫院偷盜器官

對於毓璜頂醫院的怪異行為，徐承本解釋為醫院在他妻子腦昏迷的情況下，偷盜了她的腎臟，否則遺體上腰間為什麼被包紮起來了呢？事後醫院說做過腰間穿刺，但看守所張隊長說沒做穿刺。醫院不讓家屬碰遺體，誰知是穿刺還是摘取了腎臟呢？據醫生講早晨七時四十五分死後就抬出了病房，而太平間管理屍體的人說，賀秀玲是九時多被送進來的。這一個多小時裏賀秀玲人在哪裏呢？據說動作流利的醫生摘取腎只要十多分鐘就可完成。

另據明慧網報導，二零零一年十一月十五日半夜十二時左右，煙台法輪功學員吳海友（五十歲）在新橋小區居住的家裏，被西炮台派出所五、六名警察抓捕並遭毒打，從四樓被打跌至樓底。五天後，吳海友的家屬接到黃務派出所認領屍體的通知。在毓璜頂醫院太平間給死者換衣服時，家屬發現他整個後背呈黑紫色、腰部明顯向內凹陷五點六厘米，後腦部也明顯凹陷，慘不忍睹。警察強行火化，但家屬都懷疑醫院偷盜了他的腎臟。

假如說毓璜頂醫院的醫生真的墮落到敢於偷盜人體器官，那其實驗室主任謊報學歷、虛誇成果乃至科研造假也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