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瞬間】祕密即將揭曉—

文 ◎ 蔡大雅繪圖 ◎ 蕭素惠

　　在一切準備就緒後，包公趁機帶秦嵩來到開封府，一場不能曝光、賣國求利的地下密謀，即將被揭曉……

包公不待秦嵩開口，便即黑著臉沉聲說：「秦嵩，你勾結敵國，意圖賣國求榮，我已盡知你所犯的罪行，還不趕快招認伏罪？」秦嵩乍聽之下，嚇得臉色發白，但他不愧為奸臣，當下故作鎮定，矢口否認，甚至反咬一口，指責包公陷害自己。

宋仁宗賦予包公先斬後奏之權，包公自判案以來，斷案清明公正，從來沒有曲枉情事，他不容別人受到冤屈，當然也無法容忍自己受到誣陷。所以當他聽到秦嵩信口開河的誣賴自己時，怒極，命令左右將秦嵩的烏紗帽摘下，先掌嘴二十下，以懲戒秦嵩藐視堂官的言行。

收網伏奸

包公將這二日來探知的言語複述一遍，秦嵩抵死不承認。又上刑拷問，秦嵩鐵了心一概咬牙不應。包公只得將他上了枷鎖，下載大牢裏，並禁止他人與之交談，以防止串證或消息走漏。

另一方面，王朝和馬漢一大早就埋伏在皇宮側面專供太監出入的門口，展昭事先已經向他們描述過黃申的外貌了，所以當他偷偷摸摸的走出來時，就被這兩大名捕盯上了。黃申雖然小心翼翼，卻也沒發現他們尾隨在後，一直在坊巷內走來走去，直到一處僻靜的角落，黃申迅速的走入一間毫不起眼的酒肆裏，二人依舊埋伏在外邊。

過一會，有個人行色匆匆的走進巷子裏，毫不猶豫的走進同一間酒肆內。王朝和馬漢馬上提高警覺，密切監視酒肆的動靜。不多久，他們看見黃申和那人一起走出酒肆，在門口執手作別後分頭離去。王朝和馬漢等那人走遠以後，才上前將黃申一把糾住，套上鎖鏈，押回衙門。

此時包公已經將秦嵩下在大牢裏，聽說黃申解到，便下令立刻帶上堂來。黃申經過一路的受驚與折騰，跪在堂下時早已雙腿發軟，再聽到包公將驚堂木猛力一拍，大喝：「大膽黃申，你身為大內御侍，竟敢為財叛主，該當何罪？」黃申知道自己所為已經被揭發了，嚇得全身戰慄，癱軟在地。

黃申在地上歇過氣以後，本來還待狡辯一番。包公拋下他手繪的地圖給他看，又命令左右搜他的身，查出藏在身上的巨額交子（當時的紙幣）。黃申眼見罪證俱在，無法抵賴，這才俯首認罪。包公令他在供詞上畫押，釘上大枷（古代刑具的一種，用木板將犯人的頭和雙手拘鎖在一起），下到大牢。

密會何處

中午時分，輪到張龍和趙虎出班。包公推斷李元昊在拿到大內地圖後，會再聚集手下分派任務，便要他們在汴京各處尋找密會通知的暗號。二人分頭找去，未及傍晚就先後返回，各抄下一幅同樣繪在牆角的塗鴉。他們為慎重起見，各人都找了二、三處畫著類似圖樣的牆角，確認上面的圖字無異，才抄錄下來。

眾人將二圖並列觀看，發現基本一致，畫的是水中有二塊類似金元寶的東西，右邊一塊特別大，上面還點上一點；另外在水邊還立著一隻老虎，旁邊寫了個「四」字。

「四」字代表四更的說法，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但圖樣暗指何處，就有不同的見解了。有人認為，應該是西城牆外的金明池，因為根據上次暗號的邏輯看來，老虎應該暗示方位，也就是西方；水中有金，指的就是金明池，而且這個金明池正好就在西邊城牆的外面，池上遊艇如梭，沿岸也有許多酒樓茶坊，都是可以作為聚會的場所。持另外見解的人則認為，圖樣暗示的是城內西北端跨越金水河的白虎橋邊的酒樓。二者各皆有理，眾人莫衷一是，連包公也猶豫起來了。

包公沉吟一會，說：「若考慮到密會的時辰，本官認為在白虎橋邊的可能性較大，因為若約在城外的金明池，還有個城門關閉的問題。發送通知的人自己應該也無法確定，是否所有人都能及時看到暗號，並且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城去。但這二地既然都有可能，為了預防萬一，那麼將人分成二股各守一方，亦無不可。只是人都派出去的話，審理秦嵩之事，就得提前了。現在就請各位先行準備如何？」眾人皆表同意，各自離去，包公也自回後堂準備。

巧計伏奸

不一會，從人進來請包公上堂。包公來到公堂，見各種刑具都擺設妥當，便命左右將秦嵩提上來。此時秦嵩已換上囚衣，上刑的疼痛未消，走起路來一拐一跛，被摑腫臉顯得猙獰，眼神看起來既狡詐又驚恐，裝作無辜委屈的樣子跪在下面，口中直喊冤枉。

包公將驚堂木一拍，說：「秦嵩，你與大夏的李元昊訂立盟約，答應幫他奪得大宋天下。為了事成之後成為江南之君，還不惜卑躬屈膝，甘做異族的附庸，認賊作父，以圖富貴。所有叛逆情事皆已被舉發，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秦嵩辯說：「大人，您無憑無證，逕說下官勾結外敵，下官實難認罪。下官身為朝廷命官，一向盡忠職守，怎會行此無恥醜事？望大人明察秋毫，還下官清白。」

包公大喝一聲：「秦嵩，如今罪證俱在，你還想狡辯？來人，帶黃申上來。」一會，黃申被提到堂前跪下。包公問：「黃申，你將大夏的李元昊告訴你的事情從頭到尾地說一遍。」黃申說：「李元昊告訴我，他在朝廷裏有內應，是御史秦嵩。李元昊要他離間大臣，並告訴我可以與他聯絡，共襄大事。」黃申說話的時候，秦嵩從頭到尾只是一句：「實無此事。」

包公看秦嵩仍舊不招，便下令用刑。但秦嵩又像早上那樣，直到將近昏迷，還是一言不發。包公沒奈何，命人將他架下去。

秦嵩遍體鱗傷的躺在黑暗的大牢裏，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鎖鏈的聲響。他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跟前站著二個獄卒，面目卻是牛頭和馬面，他們不由分說，將鎖鏈套在秦嵩頸上，拖著就走。（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