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古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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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本来可以避免的水坝坍塌事故,因为一再地忽略而让悲剧再度发生。地方官员的包庇和推卸责任,九月八日早上八点,一千条人命,随着滚滚的泥浆就这样消失……
二零零八年九月八日早上八点,中国山西省临汾市襄汾县新塔矿业公司选矿水池二十多米高的尾矿库水坝突然坍塌,池坝内二十六点八万立方米的泥浆,从距地面百米处的半山腰倾盆而下,顷刻间,灰褐色的泥浆推倒了房屋,把树木连根拔起,坝下游长六千米、宽三百米、面积三十点二公顷的土地转眼变成了泥浆的海洋。
矿区一座三层高的办公楼被泥石流推动着向前移动了十多米后轰然倒塌,附近村民的住宅屋被夷为了平地,路面上的汽车被从天而降的砖石砸到变了形,最惨的是,正在库坝下方集贸市场赶集的人们,刚才还在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地走动,两分钟内就被彻底地淹没在褐色泥浆中,再也不见踪影……
这就是震惊中外的“山西溃坝惨案”。
新华社在事故发生后第十五天报导,截至九月二十一日二十时,遇难人数上升至二百六十五人,然而民间调查却发现,死者至少在一千人以上。
八日,救难人员在临汾市搜寻幸存者。(AFP)
地方官员说谎推卸责任
《新纪元》致电临汾市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办公室询问事故原因及善后处理情况,接电话的男性让记者打电话到临汾市委宣传部询问,在随后一长串询问中,无论是临汾市还是襄汾县政府的宣传部或新闻中心,他们都相互推诿,拒绝回应。
对于此次事故,最初官方报导的口径是,“塔山矿区因暴雨发生泥石流,致使该矿(塔山矿业公司)废弃尾矿库被冲垮。”但很快遭到网民的炮轰,因为当地近一个时期并未下大雨。
死难者家属石先生对《新纪元》表示,当天政府就封锁了事故现场,“谁都不让进,现场戒严了,连家属都不让进。现在这个政府腐败,有什么事情不想让人知道。明摆的事情,见不得人的事情才戒严。刚开始电视上说是泥石流、下雨引起的,这就是当官的想隐瞒、掩埋事实,死的只报一点人,推卸责任。估计死了一千多。”
遇难者家属贾先生说:“我哥哥、姐姐死了,我的同学一家四口人就剩他一个,非常惨。网上报导说有赔偿金二十万,但还没领到手。先给五万,以后给多少谁也不清楚,政府处理不是很好,民众反应都挺强烈。”
受难者家属贾妈妈说:“我的女儿(三十五岁)和儿子(三十三岁),当时去山上卖猪肉,发生的时候七点五十七分左右,等我上去看的时候,啥也没有了,成了一片沙地,把那山沟抹得平平的,一无所有。第二天找到孩子的尸体了,拉回来,五万元埋葬费,十五万的生活费,就给了这点钱。伤心极了,这条路谁也帮不了谁,没办法的。估计当时有两千人。那天下的是毛毛细雨,连人都淋不湿的,不是天灾,是人为的。这是有问题的矿场,下边一直反映,说脖子上架了一把刀,但上边一直没人管这事,没人理。不安全,靠山的小山村的人一直反映,没人理这回事。没有处理才发生这事,没人管。我就两个孩子,现在和一个小外孙一起生活,就剩我们俩。”老人忍住没哭出来。
九日,临汾市襄汾县陶寺乡,一栋被淹没了一半的房子。(AFP)
事故发生早漏端倪
据大陆官方媒体报导,发生事故的责任企业“新塔矿业有限公司”为非法生产的私人企业。二零零六年四月该企业的安全生产许可证就被吊销,二零零七年八月采矿证也到期,然而这个矿厂生产一直到二零零八年九月。
临汾市襄汾县陶寺乡张先生对《新纪元》说:“尾矿库就是那种大型的铁桶子做的卸矿场。矿开采来里边一洗,洗出来后,水排到池子里,这个池子是经过长时间的流水,有六、七十米高,他就在这当中间有窟窿,那个水还能回收用。长年累月累积下来那个泥沙不牢固,时间长了就冲下来了。官方所解释的溃坝是因“非法矿主违法生产、尾矿库超储所致”,这也不符合事实,因为这个已经盖成有二十多年的卸矿厂,积了七、八十米的水,很危险,近期并没有在生产。
”
据大陆媒体报导,塔山矿区的尾矿坝已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二十多年前就曾发生溃坝。那是一九八五年左右,尾矿坝上方出现了漏口,坝体的水泄出来淹没了下游的农田。“一直冲到了东湖一带呢,只是毁了庄稼,没有死人。”家住云合村的老村民回忆说。
一九九三年以后,铁矿在其他地方建设了一个大选厂,这个尾矿坝就逐渐被废弃了。二零零五年后,塔山铁矿进行了改制,政府将铁矿转让给私人大老板“新塔矿业有限公司”。从二零零七年十月开始,新塔公司在塔山矿区修建选矿厂,用水洗挑选矿产。于是废弃的尾矿库“变废为宝”成了选矿水池,尾矿库里的泥沙和小石子就夯成了水池的泥墙。为防止水池向下渗水,新塔公司在水池的底部铺上了塑胶薄膜,但只铺了薄薄的一层。
于是巨大的塔山尾矿库就此成为下游方圆几公里之内几千居民头上的悬湖,一个充满砂石泥水的湖。大陆报导有的说其容量为二十六点八万立方米,也有的说是十八万立方米。据说私人老板对尾矿坝进行了加固,但坝体却险情不断,二零零八年早些时候,有人就发现尾矿坝下面有渗水现象,但这没能引起人们的关注。
据云合村村民介绍,就在事故发生的一个月前,村民们曾到乡里“告状”,他们担心村子头顶巨大的尾矿库“万一出事”。乡里和村里的干部到塔山尾矿去了,停了几天,后来又开工了。于是避免灾难的最后一次机会就这样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