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工优美、浦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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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最引以为豪的日本制造,近来因为少子化及人口老化等问题,不只是工业、连农业也面临着褪色的问题。引进外来劳工“研修生”以解决劳动人口不足的问题,成为日本当前面临的课题之一。
文 ◎ 工优美、浦慧恩
低出生率及人口老化的两大难题长期的影响着日本社会,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日本社会基层构造,其中包括靠农产品或当地特产为生的日本偏远地区。针对这两项不能即时解决的两大难题,最后只有向海外伸手求援,最简捷的方法当然是雇佣外国人。
都市化趋向与农业研修生
以生产高原莴苣闻名日本的长野县川上村,人口只有四千八百人。年轻的一代多前往现代都市工作,剩下来的多是年迈的村民及年幼的孩子。近年该村依靠中国大陆东北部的青年协助生产,美其名曰农业研修生。这些二十多岁的大陆年轻人,陆续前来接受信州蔬菜栽培的研修,再分批按照契约合同期限回国。
这班年轻的研修生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这些年轻人都分别有一个让他们的雇主容易记住的日本名字。
两名住在一家农家的二十三岁小杨和二十一岁的小王,他们的日本名字一个叫佐藤,一个叫作片冈,他们住在改装后的KTV包房里。在四张半榻榻米(一个榻榻米约一个小型单人床)大的房间里摆着两张床和桌子,还配有厨房兼饭厅。“虽然不太宽敞,不过电气产品齐全感到很舒适。”
两人在大陆老家时种植玉米,一年的收入约一万元人民币(约十五万日元)。后来看到当地的出国劳务广告,工作七个月就可赚一年的四倍钱,就决定前往长野。在进修过简单的语言和生活习惯培训后,就开始下地工作。春天种莴苣,夏天收获,秋天再种白菜等。
研修生被支付的津贴是每月八万五千日元。时薪约五百三十日元。在长野县的最低工资六百六十九日元以下,但只有七个月就回国的研修生不适用于最低工资法,当然农家雇主还需要承担出国费用和电费、燃气费及供应大米。
在日本工作的研修生,尽管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同,但他们的雇主通常对他们都很照顾。在日本人眼里,这些年轻人为了家人离乡背井出外打工,对他们报以同情的态度。(摄影/乐盈盈)
农村劳动力不足 自给率下降
据了解,二十年前农忙季节的川上村到处可看到年轻的日本人。日薪六千五百日元再加上加班费一天就可赚一万日元,
三餐住宿还免费。在招工杂志上刊登广告,大学生和高中生那时都会蜂拥而至。
但十年前开始,川上村陷入了劳动力不足的状况。今年六十三岁的农民伊藤嘉武叹息说,“现在即使打招工广告,也没
人应招,即使有日本人来,干不了三天就走了。”弯着腰插秧,天没亮就开始忙着采摘,搬运沉重的蔬菜箱,这么繁重的活儿越来越没人愿意干。
来打工的日本人少了,外劳开始登门。首先来帮忙的是伊朗人和印度尼西亚人,但他们的工作签证不完备。去年和前年印度尼西亚人和斯里兰卡人共约三十人被东京入境管理局和长野县警察拘留了。
接受中国研修生是从四年前开始的。最初是四十八人,人数一直不断地增加。但前年,农家被入境管理局指出研修生的深夜劳动触犯法令。一位支付了十五万日元加班费的农家很发愁,遗憾地说,“在收获季节天没亮让他们工作,但也支付了加班费。农忙季节可以加班三百个小时,在最初的说明会上也解释过了,况且研修生挣到加班费也很高兴。”
日本农业协会等相继被取消接纳研修生的资格,于是约两百户农家联合设立了村农林业振兴事业合作社。工会的佐原吉平理事长说,“中国研修生算是已经不可缺的劳动力。就算是想多花钱雇日本人,日本人已经没有愿意来了。”
目前的日本食品自给率已降到39%,最近对中国食品的不信任逐渐蔓延。但另外一个事实却显示,日本食品生产地越来越依赖中国人。
日本长期都有农业体验的短期活动,以半郊游的形式吸引城市的年轻人前来农业体验。
(网络图片)
捕鲣鱼的印尼人
记者采访了南乡町的目井津渔港。,宫崎县南乡町用鱼钩钓鲣鱼的捕获量在日本排第一。该地也同样为了弥补年轻人不足,雇佣外国人,其中包括大量的印尼人。原因是想当渔夫的日本年轻人锐减。一九八零年有渔夫两千八百七十四人,现在只剩下四分之一,平均年龄也上升到五十五岁。
据资料显示早在一九九三年就开始引用研修生的方法,年轻人多出自印尼的水产高中毕业生,年龄都在二十多岁。现在南乡町的外来劳动人口超过了一百六十人。
二十人一组的鲣鱼捕获工作船于清晨的两点半归港,他们通常在船上连续工作五天,二十名乘组人员中六人来自印尼。六人轮流下到深度两米的鱼舱,蹲下将每条三至十五公斤重的鲣鱼扔到甲板上。六吨鲣鱼全部卸完要花费两个多小时。一个实习生说,“这类繁重的体力活儿,我们轮流干,日本人不干。船上的日本人都是前辈没办法哟。日本人收拾做鱼饵的沙丁鱼,冲洗鲣鱼溅在甲板上的血迹、洗餐具等。”
每天早晨日出前十五分起床。碰到鲣鱼群的话,全体人员都要到甲板上投放鱼饵。研修的第一年负责搬运鱼饵,钓鱼则从第二年开始学习。
有两名原本在印尼靠种植稻米维生的研修生表示,印尼月收入一万两千日元。来日本后,第一年平均月入四万日元,第二年之后每月超过八万日元。两人每半年汇款回老家。他们表示回国后要继续学习捕鱼技巧,据说渔业较农业收入多。
虽说这班水产高中毕业的年轻人有航海经验,但日本近海风浪大,不像印尼海洋平静,最初的两三次航海中,由于晕船时常跌倒。已实习第三年的Junaeri
说,“日本渔船的GPS(全球测位系统)和发动机的技术非常先进。想挣更多的钱,也想学习这 些高新技术。”
由于捕鲣鱼要在海上度过大半年的时间,在船上不工作时打游戏,看电影和日本的电视剧消遣时间。
食品自给危机
现在,燃油的高涨带给渔村重大的危机。渔船随着鲣鱼的北上向北移动,年消耗重油约一千公升,成本提高约六千万日元。而鲣鱼价格平稳,增加的成本都转移到渔船的经营上来。
据某船主说,捕鱼人员的工资是收入总额按人数分。研修生不在对象之列,这样能确保日本人的收入。否则燃料费增加将使近海鲣鱼业的经营难以维持。
六十五岁阪元胜久南乡镇长说,“年轻人都远离渔村,这个制度解决了本地雇佣的切实问题。年轻人都去企业就职了就不会居住在这儿。仅仅靠丰富的自然环境是不能生存的啊。”
日本农林水产省提出七年后要实现食品自给率45%的构想,但在日本产量第一的莴苣和鲣鱼,眼下不得不依赖外国人的现实,距离自给的构想还太遥远。有关部门也慎重的表示,这种研修生制度虽好,但有危机,一旦由于外交关系恶化等原因,会无法保证外来劳动力的稳定,那农业生产将无法顺利进行。
日本四十岁以下的新旧农业人数只有一万一千人左右。而在农业领域的外国研修生早在二零零六年的资料显示已经达到
近七千五百人。日本人引以为豪的日本制造,除了工业外,连农业方面也面临褪色问题,这是日本人现在不得不面对的实际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