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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梁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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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八年四月十一日,中共前政治局委员、前上海市委书记陈良宇在天津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一审,被裁定受贿及滥用职权两项罪名成立,陈良宇共判处十八年监禁,并充公个人财产三十万元。消息传出,陈良宇再次成为关注的焦点。
外界普遍认为,作为上海帮重要人物的陈良宇判刑过轻。几乎所有的外媒都将关注焦点从案件审理本身投向幕后政治交易,并称之为一宗“政治案件”。上海官场中人说,陈良宇倒台的根本原因是胡温新班子与上海帮斗法,而非腐败问题。上海民众大呼判决不公,并表示“官了民未了”,上海民众一定会继续追查下去。
今年六十二岁的陈良宇是继一九九七年北京市委书记陈希同被判监后,中共十一年来首次再有政治局委员涉贪被判刑。
海社保基金案自零六年开始,卷入了包括陈良宇等二十多名贪官和商人,其中多人被判刑。(香港报章)
高调抓人 低调判刑
二零零六年九月落马的陈良宇案件,可谓高调抓人,低调判刑。当初胡温以社保基金案作切入口,一举卷入二十多位上海帮高级官员和商界要员。一时间,上海官场震动,人人自危。而上海市民更视之为上海市民维权的胜利,高兴的为陈良宇下台放鞭炮祝贺。各大网站对陈下台事件的评论中,赞同的人几乎是百分之百。
但时隔一年半,陈良宇案正式审理时,天津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却将此案保密级别定为“绝密”级。据报导,法院事先已向全院所有员工传达了上级指示,对于此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陈良宇案的主审法官和参加审理的相关人员早在一周前,就与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集中研究案情。案件审理当天,几十名持枪的武警对现场实施了临时戒严,记者和民众被拒绝旁听。
陈案正式宣判的日期也一改再改,连和官方关系密切的香港亲共报章也曾经误传清明节前会判刑,至四月十一日突然宣判时,法院外明显加强保安,到法院门外采访的记者和民众,被公安驱赶至对面马路,不准在法院外逗留。另外,法院公告栏上没有显示陈良宇案件的资料。
胡温放生“贪污大老虎”
去年七月,中纪委副书记夏赞忠接受传媒采访时透露,陈良宇涉嫌“六宗罪”,但案件上月秘密开审时,有关控罪被减为三项,为被控受贿、滥用职权及怠忽职守三项罪名,另外三项“包庇有严重违纪违法问题的身边工作人员”、“造成国有资产大量流失”,以及“道德败坏,利用职权玩弄女性,搞权色交易”不翼而飞;至正式宣判时,仅受贿和滥用职权两项罪名成立,怠忽职守一罪则不成立。
另外,判决书显示,陈良宇在一九八八至二零零六年间,担任上海市黄浦区区长、上海市副市长、市长、上海市委副书记、书记期间收受两百三十九多万元贿款。在二零零二至二零零四年间,他滥用职权,将上海路桥股权违规转让给福禧投资,以及违规协助自己的弟弟陈良军取得大批土地(其弟从中非法获利近一点二亿元),导致国家经济损失逾三点五亿元,同时亦违规动用十亿元社保基金。
判决公布后,中共官方新华社报导指出,舆论认为,陈良宇被依法惩处,体现了中共中央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坚决惩治腐败的坚强决心和鲜明态度,不论甚么人、不论其职务多高,只要触犯了党纪国法,决不姑息手软,彰显了中共清除侵蚀党的肌体蛀虫的决心和能力。
但是,对于陈良宇罪行只涉及到两百多万元的贪污,有网民惊呼:“这么大一个官员,才贪这么少,真是廉洁啊。都是中央权力斗争的结果。”有大陆法律学者亦指,陈良宇的判决乃中央权力斗争后交换条件的结果,以“胡温”为首的中央有意放生陈良宇。
一直致力于揭露陈良宇等上海帮贪官的上海维权律师郑恩宠指出,陈良宇贪污问题严重。以他们目前掌握的材料,陈良宇至少在闽行区马桥乡拥有一个占地四百亩的私人别墅,市值至少在一点二亿左右。另外,官方公布陈良宇的弟弟陈良军现在宝山区有一块土地,价值一点八亿,这个帐也应该算在陈良宇头上,因为也是通过陈的关系才弄到手的。而他们掌握证据,陈良军在上海东八块土地拥有一块土地,但当局至今仍在隐瞒。
郑恩宠质问道:“上海帮至今不愿意承认他在土地腐败上搞了种种黑幕。从张荣坤、陈良宇、周正毅案件来看,胡温无非是想要用政治因素打击他的对手,但真正腐败的实质到现在还没有公布。”
江泽民是陈良宇最大后台
郑恩宠认为,整个社保基金案自零六年开始,卷入了包括陈良宇等二十多名贪官,但最终的判决却草草收场,这是因为社保基金案查不下去,因为后面还涉及到江泽民两个儿子等更大的后台。“三百多亿的社保基金的挪用,其中三分之二投入房地产中,陈良宇是最后一个挪用社保基金的,仅仅涉及其中三十亿元,社保基金连张荣坤、周正毅等可以使用,那江泽民的儿子在上海炒房地产,他的基金从哪里来?所以他不敢查下去了,因为倒台的不仅是陈良宇,而是整个上海帮。”
他并表示,从目前情势看,中共高层只想清算到陈良宇就关门了。因为江泽民就是陈良宇的最大后台:“陈良宇从担任黄浦区区委书记、区长的时候就开始犯罪,一直到他被提拔为政治局委员,整个过程当中,江泽民非常清楚,是他一手提拔、选举这个人的。”
旅美的中国问题专家李天笑指出,陈案背后隐藏了中共最高层的内幕交易。此案的处理和含意远远超出经济数字。单从陈良宇一点二亿的花园别墅看,算进去陈就死,不算进去陈就活。所以这完全是个权力斗争的政治案件,反映出党内改朝换代、帮主易人的与时俱进。但他指出,陈案使江胡各得其所,牺牲掉的是人民的利益。它再次证实了,党的利益永远大于人民的利益。
就在陈良宇被判刑后不久,上海静安区市民李彩娣收到了当局的《房屋拆迁行政强制执行通知书》。她表示,为了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坚持抵制非法强迁,维权到底。(新纪元)
判决太轻 难平民愤
据报导,中国民众及网民普遍不满天津法院轻判“高级大贪官”。不少上海市民原先以为判陈良宇死刑才足以泄民愤,但判决结果让人大失所望。
《谁引爆周正毅案》的作者、上海维权人士代表沈婷,批评天津法院的判决是“中国司法的闹剧!”沈婷指出,陈良宇案和两次周正毅的审判都没有判到土地批注问题,这完全是避重就轻,中共声称打击贪污腐败,但没有把陈良宇后面有力的手抓出来。“我们是不满意的,这是政治斗争的需要。”
上海访民李萍表示,陈良宇任内的土地贪腐案件,造成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判决难以平民愤。“他在土地问题上、强迁问题上,对老百姓造成多少损害,好多受害的上访人,好多人民群众,也感到出头日子没有到。”
中国官方网站“中国网”发表的一篇署名文章也承认,陈良宇案的判决结果,将引发各界争议,而且争议将持续一段时间。
有网民惊呼:判刑十八年,没收三十万财产,不足赎其罪。有网民说,陈良宇“罪大恶极!不判死刑,不足以平民愤!”也有网民质疑,广州打工仔许霆去年因ATM机故障,“恶意”取款近十七万元,一审却被判终身监禁,可见中国司法之不公。
据悉,由于跟贴太多,在国内的天涯社区等网站,有关陈良宇的帖子全部被删除,一些跟帖在被网管发现后也不见踪影。
官了民未了 或掀民间诉讼潮
虽然陈良宇没有当庭喊冤,中共官方报导并指陈良宇认罪态度良好,庭上他并以三声对不起作为自我陈述,似乎官方对社保基金案的审理已经告一段落。但上海维权律师郑恩宠强调“官了民未了”,上海民众对判决肯定不服,一定会继续追查陈良宇和后面的犯罪集团。
他说,民众等了整整十年,其中有“两百多人被他们用各种手段迫害致死,还有两千多人还在监狱中”。不仅一无所得,而且旧冤未平,新债再添。江泽民的外甥吴志明退了公安局长,仍是政法书记;自己的冤案不但未平反,反而不断受到传讯和骚扰;“东八块”合同诈骗和强拆案石沉大海。
就在陈良宇宣判前的十天内,每两天就有二十名左右上访市民被市政府派警方押回上海,大部分是因为城市拆迁和征地问题,郑恩宠认为这充份证明陈良宇倒台一年半了,韩正仍然坚持暴力征地、恐怖拆迁,韩正比陈良宇走得更远。
位于上海东八块附近的上海市民李彩娣反映,四月三日和十四日先后收到静安区房地产局发出的强迁通知书,但赔偿非常不合理。她说:“我们老百姓的利益是得不到保障,他们只按每平方米一万多元评估我的房子,而现在的房价是一平方米三到五万元,二十七万元根本买不到房子。”
郑恩宠表示,上海许多市民纷纷行动起来,起诉北京市、区公安机关非法移送案,将到北京控告陈良宇等上海帮的市民违法移送上海市政府,造成许多伤亡事件。“我希望这种纷争能在北京法院内和平进行,如法院诉讼大门被堵塞,那么就可能导致今后街头“政治”,更多上海式、各地式的西藏风云。”
与此同时,上海市民最近将发出一封给胡温的公开信,要求总结陈良宇贪污腐败的教训,最起码要求建立官员财产公布制度。郑恩宠说:“我们要求率先在上海试点,今年十月一日首先公布韩正的财产,明年公布局级干部和处级干部的财产,这才能说明胡温反腐败的决心。”
郑恩宠最后表示,和陈良宇密切相关的周正毅、张荣坤案可给所有上海投资的商人一个启示:凡靠巴结上海帮发了大财,成了泡沫公司的人,一旦劣迹暴露官方最终甩掉商,保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