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有上千名中国导游,大概百分之六十来自德国。中国客人飞了八千公里来到欧洲,在这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的地方,一、两周的吃穿住行就统统交到了这些导游的手上。

很多留学生都向往着当一个导游,有人说,做导游很幸福,一年四季游山玩水;有人说,导游很辛苦,一天到晚有家无归。那么导游们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家在柏林的青松,一个在欧洲各大都市的大街小巷穿行了五年的老导游,我们来看他是怎么生活的。

清晨真不想离开温暖的窝

清晨五点半,青松的皮箱已经立着放在了门口,青松身穿皮子大衣,站在卧室里一岁的儿子床前,熟睡的儿子两个骼膊放松地摆成了一字形,头偏向一边,长长的睫毛盖在微闭的眼睛上,小嘴微张,脸蛋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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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在欧洲的导游经



文 ◎ 叶城

欧洲有上千名中国导游,大概百分之六十来自德国。中国客人飞了八千公里来到欧洲,在这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的地方,一、两周的吃穿住行就统统交到了这些导游的手上。

很多留学生都向往着当一个导游,有人说,做导游很幸福,一年四季游山玩水;有人说,导游很辛苦,一天到晚有家无归。那么导游们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家在柏林的青松,一个在欧洲各大都市的大街小巷穿行了五年的老导游,我们来看他是怎么生活的。

清晨真不想离开温暖的窝

清晨五点半,青松的皮箱已经立着放在了门口,青松身穿皮子大衣,站在卧室里一岁的儿子床前,熟睡的儿子两个骼膊放松地摆成了一字形,头偏向一边,长长的睫毛盖在微闭的眼睛上,小嘴微张,脸蛋红扑扑的。青松伸手轻轻抚摸儿子的面颊,小声嘟囔着:“真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窝。”睡眼惺忪的妻子靠在他身边,抬起头轻轻地说:“如果你不去,那谁付暖气费呢?这个窝不就不暖和了吗?”

窗外是初冬的清夜,柏林的十二月已经寒意入骨了。青松拥抱了一下妻子,出了家门。在楼门口,他竖起大衣领子,走进了沉沉的夜色。昏黄的路灯下,他的影子变短,又伸长直至模糊,又变短,伸长直至模糊,直到他的身影没在地铁站的地下通道里,随着他的行李箱在地上拉动的声音渐行渐远,马路上又恢复了初始的宁静。

去一趟巴黎就像回家一样

八点,青松的飞机从柏林起飞,一个小时后他就站在了科隆机场的大厅里,这还远远不是旅途的终点,他还得到租车行取车,开车六个小时赶到巴黎。那里有一个从中国来的六个人的旅行团正在等着他。青松的任务就是带他们参观欧洲国家的名胜古迹,照顾他们的吃穿住行。

“现在我开车都不用卫星导航系统,四、五年前刚开始的时候可不行,好几次找不到地方,开着一车的人在城里到处乱转。现在去一趟巴黎就像回家一样。”青松轻轻松松地说着。

实际上,他一年到头在巴黎的时间可能还真的比在家的时间多,因为他带的团几乎每个都要去巴黎。想当初刚开始做导游的时候,有时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却怎么也找不到中餐馆。“民以食为天”,旅游在外,找不到餐馆可是个麻烦事。吃一堑长一智,从此青松开始积攒各个旅游城市的饭馆电话和地址。几年下来,各地的中餐馆对他来说,可以说早已经是轻车熟路。

一天走二十公里逛罗马城

“当导游最难的就是把客人搞定,现在出国的绝大部份都是头目,头目有大有小,大头目有大派头,小头目有小派头。”老导游青松心里也还是有一本难念的经。“想想看,一个工商局局长在中国吃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想抱怨的话,最容易找到的理由就是:‘我们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吗?’”

青松的道理却也简单:“那当然了,欧洲的中餐馆有多少,中国的中餐馆有多少?选择的范围实在没有可比性。再加上欧洲的中餐馆多多少少受供货限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还要照顾到欧洲本土客人的口味,大家都难呀!”

想在当官的客人中树立导游的权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不树立又不行,导游最忌讳的就是被客人牵着鼻子走。”青松显然是有一个绝招,“反正不管什么团,客人都心甘情愿地跟着我用脚步丈量罗马城,一天走下来十几个小时,差不多二十公里。中国来的官员一年都没走过这么多路。”青松神秘地笑着说。我问他:“是不是人家不懂当地的语言,怕走丢了,所以紧紧跟着你?”他不置可否地笑着不说话。

中国游客所感兴趣的事物

虽说有些辛苦,青松显然还是挺喜欢这个导游职业。坐在他家里,往四处望去,三个满满的书架上,历史、文学、宗教、艺术、自然科学什么方面的书都有。青松最喜欢的是欧洲历史和宗教,讲起来滔滔不绝。不过,他的知识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派上用场。

“你知道,国内来的人最感兴趣的就是老外们怎么生活。第一个感叹几乎都是,‘啊呀!他们这里一楼的窗户没有铁护栏。’”青松下意识地向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望去。夜色已降,店铺也都已经打烊。只有商店大玻璃窗里的圣诞彩灯把展品依然照得通明,好像在为他的话打上一个注脚。

“在中国出门就看庙,在欧洲上街就看教堂。教堂一般都是一个城市最漂亮的建筑,不算上现代的摩天楼,教堂还是最高的建筑。”青松真心地喜欢欧洲的建筑,在中国游客的眼睛里还是非常新鲜的教堂自然也是他最常留连的地方。

“其实,观察客人对一些事物的反应和想法,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青松带着客人看景,他自己倒是喜欢看人。“我带的旅游团,团员差不多都是政府官员。很多人愿意听西欧国家政府和人民之间的关系、选举和社会运作这样的话题。”

脆弱行业遇灾难被迫休假

在欧洲,不少人喜欢导游飘移不定的生活。不过,旅游业却是个很脆弱的行业,导游的工作也是朝不保夕。“一有了天灾人祸,我们全部都被迫休假。导游干脆一分钱也挣不到。” 两年前,国内萨斯爆发的时候,青松放了足足半年的长假。 “旅游旺季的时候一分没挣到,等到萨斯过去了,旅游淡季又来了。”

除了天灾以外,越来越多人为的因素,让导游的工作前景一样无法预测。“去年国内轰轰烈烈,上上下下搞‘保先’,大家都不敢缺‘课’,好多团都推了。”一说起运动,青松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其实,大家都把这些政治运动当笑话,不过这玩意儿和提升、涨工资什么的一挂上钩,那可不人人都把笑话当真格的,认认真真走过场。结果我们这些导游又没事儿干了。”好在,运动也有个高潮和低潮,青松没有完全失业,“小打小闹的还有过几个团带吧。”

携带最多的是满肚子笑话

客人出门在外,吃、穿、住、行全在导游的手上。问到当导游的诀窍,青松指了指磨旧了的小行李箱,笑着说:“除了这里装的,我带的最多的行李就是满肚子的笑话。”青松的笑话一箩筐,最经久不衰的就是:“上车睡觉,下车撒尿,见人就笑,见景就照,见了礼物就要,回家一问,还是啥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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