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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吴涔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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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列中国著名的五大淡水湖的太湖和洞庭湖,由长江联系着,自古以来是重要的鱼米之乡,是许多居民赖以维生的泉源,沿着湖泊发展出灿烂的历史人文。
今年入夏之际,这两个湖泊因着生态问题,成了国际关注的焦点。太湖沿岸大量含氮和磷的城镇生活污水、工业废水以及农业生产带来的污染物排入,造成湖水“营养过剩”,造成太湖蓝藻爆发,致使沿岸的江苏无锡市发生水危机,上百万居民的饮用水受到严重的污染,持续一个星期面临无水可喝的窘境。
至于洞庭湖,则是在梅雨季节结束后,爆发严重鼠患,二十亿只田鼠原本栖息于洞庭湖沿岸,受长江泄洪影响,大举向岸上迁徙,大量的老鼠啃食堤岸工程、农作物,威胁当地居民的生活环境和健康,居民动用各种方式抓捕、投毒杀鼠,引发一场人鼠大战。
眼看秋季从中国进口大闸蟹的时令即将到来,太湖、洞庭湖养殖的大闸蟹是否因吃了死老鼠、或含有蓝藻毒素的湖水而成为毒蟹,令台湾有关部门和专家不得不审慎面对。
受蓝藻污染的太湖水。(法新社)
死老鼠疑被当作大闸蟹饲料
八月七日,台湾立法委员吴明敏和田秋堇召开“慎防中国毒蟹再度入侵”记者会,会中强调洞庭湖的田鼠被大量化学毒药扑杀,死老鼠即有可能被当作饲料喂养大闸蟹,而残留的“毒鼠强”等化学毒药,随着大闸蟹的出口,成为海外民众的盘中飧,危害人体的健康。不过,这项质疑至今未获得证实。
台湾海洋大学水产养殖学系郭金泉教授认为不无可能,因为螃蟹是杂食性,螃蟹和很多贝类是吃腐肉,例如凤螺就像清道夫一样吃腐肉,所以用死狗、死老鼠喂养螃蟹的可能性是有的。
在记者会中,台湾立委们也同样质疑太湖蓝藻爆发所产生的蓝藻毒素,有可能让大闸蟹也含有毒素,危害民众的健康。
根据最新一期的《医药新闻社》指出,蓝藻毒素中包含微囊蓝藻毒素(MC)会引发肝损害,严重引发肝癌。还有研究指出,饮用含有MC水的人群,肝癌的发病率明显高于引用深井水者,MC对于肝脏和人体的危害日益受到关注,联合国并订定限量标准,允许1μg/L的最高含量。而在水域生态系统中,MC是否会通过生物累积,通过食物链影响人类健康,同样受到重视。
传用激素养殖阳澄湖大闸蟹
据了解,港台老饕喜爱的大闸蟹,主要进口自太湖和阳澄湖,太湖每年生产大闸蟹约二千公吨,其最大供应处为香港。
名声远播的阳澄湖大闸蟹自从热销以后,当地的生态环境同样受到破坏,据当地养殖业者表示,以往每平方米平均养蟹两只,现在却养到了五到七只,质量自然下降。
阳澄湖大闸蟹养殖过程中使用抗生素和激素喂养,在近几年来时有耳闻。北社医疗环保组张叶森医师指出了过程中可能存在的问题。他表示,阳澄湖清水养殖大闸蟹需要两年,为了快速获利,业者以荷尔蒙生长激素及类固醇催肥,一年就可以上市,以抗生素、硝基夫喃、孔雀石绿等制菌剂,有机绿农药、DDT防病治病,以砒霜、KCN(氰化钾)毒鼠狗鸡之腐尸来喂养蟹,池塘混水蟹用硼酸等药物汰清冒充清水蟹,养殖过程恶心,捕捞前大量用药预防死亡。
身兼立法院永续发展促进会执行长的立法委员田秋堇,她质疑为了让蟹卵饱满、快速养成,利用雌性激素(荷尔蒙己烯雌酚)养殖大闸蟹及其他水产品,造成儿童性早熟等现象。
她引用二零零五年一月出版的《环境激素与人类未来》一书,该书由东北师范大学城市与环境科学学院教授孙胜龙编著,书中写到:“广东人、香港人以及上海人最爱吃的大闸蟹,也是用激素喂养。通常湖里的大闸蟹一般要两年才能长到100g以上,现在大闸蟹都是用激素快速养成的一年蟹,当年下苗,当年养成上市。”
“蟹肉里不仅有激素,还有多种对人体有害的抗菌素,从蟹苗到上市,至少要喂十种药。”“住在蟹场附近的女性,很多因吃了带毒的大闸蟹而有流产症。”
受蓝藻污染的太湖水。(法新社)
防止毒蟹入境
从二零零一年起,香港有关部门对当地市面上的大闸蟹进行检测发现,相当部份蟹含有会压抑骨髓功能的氯霉素、土霉素等对人体有副作用的过时“禁药”。
台湾卫生署在零五年和零六年也分别检出从中国进口的大闸蟹,含有DDT和禁用的抗生素“硝基夫喃”,使得消费者和有关部门大为紧张,决定逐批检查。
今年,受到暖冬的影响,大闸蟹的产期提前至八月份,台湾卫生署食品卫生处副处长谢定宏稍早前即指出,受到往年来自中国进口大闸蟹的禁药阴影,今年卫生署将严格把关。
在中国一万多家养殖场中核准可从四十二家大闸蟹养殖场进口,并要求须经指定包含江苏省、辽宁省、湖南局等中国八家省级官方检验检疫局,确认未检验出氯霉素、孔雀石绿、硝基夫喃代谢物等十六种禁药,取得“动物卫生证明书”,才能办理进口报验。
然而,有立委质疑这项措施仍有几项漏洞,如何确保大闸蟹的来源来自被核准的四十二家?如何确定委讬的八家省级使用的是精密的分析法(LC/MS/MS),而且不会用钱被买通?是否增列对微囊蓝藻毒素的检测?如何防堵总量三成的大闸蟹藉通过走私的方式进入台湾?
根据零四年和零五年的官方统计,台湾从中国进口大闸蟹超过七百公吨。零五年消费者保护协会特别就大闸蟹食品安全问题,要求台湾政府相关部门回应是否有走私情事,有关单位均表示走私无利可图,而且查无大闸蟹走私的情形。
但是吴明敏引述业界的估计,市面上大约还有三百公吨走私的大闸蟹,利用台湾沿海捕捞的高价鱼贩售到大陆东南沿海,高价的生鱼过去,大闸蟹回台。这些走私大闸蟹,未经过检疫,就上了民众的餐桌,成了食品安全上的漏洞。
大闸蟹老饕的抉择
中国阳澄湖的大闸蟹,得天独厚,每当秋风吹起之时,蟹黄鲜美早就是美食者的最爱。民初学者章太炎的夫人汤国黎女士曾以“若非阳澄湖蟹好,人生何必住苏州”,为大闸蟹的美味留下最佳的注解。然而,港台间不少老饕们都发现,近几年大闸蟹美味似乎不如从前。
包括太湖和阳澄湖大闸蟹养殖的有关部门,最近都陆续传出,为了让湖泊休养生息,将减少养殖的范围以及减少产量,未来业者和有关部门都要在出口的庞大商机、利益驱动下和确保品质之间做一项抉择。
台湾的环保人士则指出,人是否应该为了要吃到阳澄湖大闸蟹的气派或名声,而增加食品在航行里程中所消耗的资源?还是选择本土当地的水产品,吃得安心同时节省地球的资源?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