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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吴雪儿 图 ◎ 潘璟桥、李明、吴琏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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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六四”屠杀18周年,当人们正准备如往年般平静但坚持悼念死难者时,忽然,亲共政党民建联主席马力抛出一番“六四没有屠城”、“质疑坦克辗压学生”的言论。马力的言论将18年来香港人勉强愈合的伤疤一下子划破,伤疤下的鲜血止不住的涌出。毕竟,18年前6月4日凌晨的枪声、学生们淌满鲜血的身躯、被坦克压过的肢体,在一晚间暴力的夺走了世界人们心中高燃着对美好未来的期盼。
5月30日早上,香港支联会主席司徒华与支联会义工、民间人权阵线代表在立法会门外声援每年6月4日前夕,民主党议员在立法会提出平反“六四”动议,今年则由民主党元老李柱铭提出,动议内容为“毋忘六四事件,平反八九民运,支持维权运动,建立民主宪制”。
读死难名单 议员哽咽
会上,多位民主党立法会议员宣读了“天安门母亲”丁子霖女士收集的部份“六四”死难者名单,目的是让香港立法会记录在案。涂谨申议员在读出死难者的名字时,中途数度哽咽。
而马力抛下上述被舆论挞伐的“六四”言论后,就逃往广州“养病”,当日没有出席会议。由于民建联、自由党等政党的立法会议员在会议进行纷纷离席,辩论进行约3个小时,两度因开会人数不足,主席范徐丽泰要暂停会议,响钟提醒议员,返回议事厅。民建联议员在会议中不发一言,副主席刘江华更在议案表决前离场。而议案最后在亲共政党的反对下,再度遭否决。
虽然中共屠城事件已是18年前的事了,但谈起“六四”,孙斌仍不禁流下眼泪。
司徒华强忍眼泪,细诉“六四”前后。
在香港,每年“六四”当日都会有数万名人士参与悼念屠城死难者的活动,算是全球最具规模的悼念活动。悼念“六四”的灵魂人物、支联会主席司徒华(华叔)日前娓娓道出当年事,虽然屠杀事件已过去18年了,但这位已年过古稀的老人家,眼眶数次被泪水沾湿。
华叔说,当年“黄雀行动”救了近5百名民运人士。那个时候港同盟(民主党前身)准备成立,筹集来建党的钱都用在营救“六四”民运人士上。华叔又说:“基本上,营救行动都没有失过手,只有王军涛一个,在(广东)堪江被捕,他是被朋友出卖的,不过,后来也成功逃离。”
华叔指出,营救行动之所以成功,第一是有中国大陆的人支持,第二是中共官员贪污。
获热心人士提供帮助
屠城事件发生后,中国大陆有很多相关的消息传出海外,也有很多热心人士愿意提供帮助。例如吾尔开希就是通过一位澳门警察(一位葡萄牙人)来找华叔,给他看自己和吾尔开希的合照,他向华叔表示,自己与吾尔开希是朋友,受委讬来找华叔帮忙离开中国。
协助华叔进行营救工作的还有他的学生,华叔说,做营救的事情不容易,那真是用心去做,是一种无私的行为。他表示,当时有很多人主动提出帮助:“当时我有两个学生,一个是在东芫开厂的。他找到我说,自己的工厂雇了200多人,如果国内的民运人事需要帮忙,他很愿意帮忙。”后来华叔不想连累这个学生,所以没有找他帮忙。
另外,有一位朋友,他透过儿子找到华叔。这位朋友是做轮船生意的,时常来往上海和香港,如需要可以提供帮忙。
不过,当中也有假扮民运人士的,华叔说:“很多人到教协(香港教育专业人员协会)找我,我-见面就跟他讲,你是真的就留下来,如果是假的,你快点走,因为我已经打电话给了香港政府政治部,下面有警车等着,香港政府查得很清楚。”有些人听后就马上溜走。
四出奔波在会上晕倒
89年“六四”凌晨,当香港的媒体还在北京天安门广场现场直播广场的实况时,突然传出连串枪声,香港市民透过电视画面,看到广场上手无寸铁的学生和民众慌忙躲避,坦克装甲车像失控的野兽般在长安大街上横冲直撞,没有理会前面是否有人,就这样朝广场冲辗过去,大屠杀开始。华叔说:“我想像不到会这样子,我自己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那天我整晚在看电视。第二天下午3点(港岛)跑马地开(抗议屠城)大会,我11点就到了那里,前一天晚上整晚没有睡觉。这就是为甚么我会晕倒的原因。”
发生“六四”一个多星期,香港市民普遍都没有心情上班或做其他的事情。有很多人主动上街抗议中共血腥屠城。国父孙中山先生的侄孙孙斌也因为“六四”的发生而一度沮丧,有一阵子不想上班。
讽刺的是“六四”的残酷让孙斌找回做中国人的感觉,一开始时,孙斌还很平静地说:“六四当然有感觉,当时我对中国的看法是我不承认我是中国人,我承认我是马籍华人。谁知道当时天安门有学生抗议,有人说中国要开放了,我觉得中共不可能会开放,因为我在中国23年了,我很了解中共,结果‘六四’那天,中共真的开枪镇压……”
说到这里,孙斌忍不住,边哭边回忆说:“那天我很激动。接着几天几晚没有睡觉,我在哭,不相信会发生这种现象。那天我很激动。”
“虽然事隔10多年了,我的心还是很痛,到今天为止,这班无辜的学生如此惨死,中共还是这样为自己辩护,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孙斌说道。
孙斌年青时为报国,由马来西亚回到中国,却因为他与孙中山先生的关系,在连串政治运动中遭受精神和肉体的迫害。
港人爱国 感同身受
香港人为何对“六四”反应如此强烈,华叔分析说,第一、香港最接近中国,整个“六四”事件,香港人是最清楚的;第二、是因为有“97问题”存在,当时游行的标语就有:“今日的北京就是明天的香港”。市民又将跑马地天主教墓场的对联改了,对联本来写着:“今日吾躯归故土
他朝君体也相同”,被改为“今日君躯归故土
他朝吾躯也相同”;第三、香港人从来都是爱国的,尤其是我们年轻的时候,香港人没有太多本土的思想,将全部的希望都寄讬在中国,中国好,香港就会好,从满清晚年孙中山先生从事国民革命开始,都是以香港做基地的。历次在国内起义失败后,人们都逃到香港。
对中共政权彻底改观
“六四”屠城让华叔对中共政权的看法彻底改观:“总的来讲,共产党自49年统治以来,你会看出它的本质是什么,一直到毛(泽东)死了,四人帮下台,开始有一点新的期望,因为它说停止搞政治运动、发展经济,同时它任用了两个人:赵紫阳和胡耀邦,都是比较正派和开明的。从79年邓小平复出到89年期间,10年间,都比较宽松,直至87年因为浙江科技大学方励之的事,邓小平要胡耀邦镇压,胡耀邦反对不做,逼了胡耀邦下台。
“然后到89年这件重大事件。当时全中国,北京的人心都不同,连小贩、扒手都没有。所有报馆、党政机关都上街,那时是寄予一种希望,若当时中共接纳了意见,当时反官倒,很少贪污,是一个振兴的机会。但从‘六四’事件看到,(对中共)是彻底的失望,这是最重要的!我对中共的看法彻底地改变,证明了它的本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是谎言,权力第一。你挑战它的权力,都要格杀勿论。”
华叔指出,在整个“89民运”过程中,学生和民众对贪污腐化的不满情绪有几次机会可以平息:“但因党内权力矛盾的问题,到一定时候就挑起:学生几乎要走,你就发表“4.26社论”;接着差不多平息又宣布戒严。”
卫星直播牵动世界心
“六四”屠杀发生后,被触动的不单只是中国人的心灵,全球媒体在报导“六四”事件上,第一次采用了全球卫星直播的技术。屠城当天,前香港人权监察主席、大律师夏博义在他英国的家,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整件事件发生,也因为当天所看到的悲惨情景,促使他决定要到香港来。
夏博义回忆说,当时他边看电视,边觉得很生气:“那时候英国正准备将香港交还给那些屠城的人,我认为,不可以让中共收回香港,我更写信到当地的报纸说:除非这个政权完结,否则香港不应该归还给中共。当时也有好几个跟我观点一样的人也去信报纸,但没有效果。”
夏博义指出,马力的言论令人感到厌恶,而且荒谬:“当年有很多人在镇压中失去了亲人,马力的言论指这些亲人没有死,他甚至开玩笑说,可以以猪来测试当时坦克把人压成肉饼的说法,那是很可耻的。”夏博义强调,说出这种话的人不应该当公众人物。
去年10月起义的中共官员贾甲说,他当时不是第一时间知道天安门屠杀事件,但后来听到消息后,身边很多百姓都认为共产党完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说‘89民运’是成功的。”
贾甲说:“我认为,‘六四’不存在平反问题,因为‘89民运’从一开始到结束,从来就没有错过,从来都是正确的,都是伟大的,都是成功的。另外,这么大的民主运动叫恶魔、杀人不贬眼的恶魔、西方引进的邪灵,叫它去平反,那不是开玩笑吗?”
上图:1989年6月4日凌晨,当时为北京体育学院理论系应届毕业生方政被坦克碾压,两个人试图帮他包扎被碾碎的双腿。(《观察家》杂志)
中图:5月30日,司徒华(右二)到立法会门前声援李柱铭议员(左四)提“平反六四”议案。
下图:过去17年来港人从未间断悼念六四的发动,当中包括在6月4日当天在香港维多利亚公园大球场举行大型烛光晚会。每年参与晚会的人数过万。1990年,即“六四”屠杀发生后第一年的悼念晚会就有15万人参与,是历次参加晚会最多人的一次。
海外蕴酿第二次“六四”运动
贾甲指出,“六四”屠杀需要解决的是个清算和罪责的问题,需要找出罪魁祸首。
在海外,今年悼念“六四”活动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在美国纽约,前“六四”学生领袖、“中国和平民主联盟”主席唐柏桥表示,今年开始将号召海内外民众发起第二次“六四”运动,主旨是:毋忘“六四”、促进民众“三退”,彻底解体中共,复兴中国。新主题与以前希望推动共产党的改良、“平反六四”等冤假错案的诉求有所不同。
唐柏桥表示,已经给了中共18年机会,呼吁他们重新评价“六四”,给予受害者赔偿,但中共从未承认错误,而且一直回避这个问题,最近竟然还叫某人出来公开质疑“六四”屠城的真实性。现在他们彻底放弃对中共的幻想,不再给中共任何机会了,直接就是要解体它了。
6月4日当晚,在纽约将有五、六百人参加中共领事馆前的烛光静坐活动。唐柏桥预计当晚参与悼念的人数将是历年来最多的一次。
时事评论员、美国宾州费城爵硕大学商学院市场营销学助理教授谢田对于唐柏桥提出的新“六四”运动觉得很好,他指出,新“六四”是非常好的提法,其意义在于中国人民已经认识到中共的本质,知道任何改良主意或对中共的任何要求、请愿都是没有意义的。中共现在必须接受天理、神灵的审判,中共的统治必须结束。九评、退党这个形式下的新的“六四”运动实际上是挽救中国的百姓,也可以解体中共的一党专政,是非常好的事情。
至于如何看已经呼喊了18年的平反“六四”要求,谢田说,他跟很多海外民运人士的看法相同:“如果现在还要求平反‘六四’,就说明你对中共还抱有幻想,没有真正认识中共的本质,以前我们一直也要求平反‘六四’,但是到现在中国内局这么恶化的情况下,中共继续残害人民的情况下,我们再要求平反,事实上你要求刽子手、强盗来平反,是不理性的行为。现在中共已经错过了人民给它的一次次机会,它没有资格,没有道义力量去平反‘六四’,它自己也不会去平反‘六四’”。
平反六四并不切实际
谢田续说,现在越来越多人意识到这一点,只要稍为仔细地想一想就知道了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它(中共)从本质上是不会这样做的(平反‘六四’),它如果真要是平反‘六四’的话,可能就是在它感到灭亡之前,它需要捞根救命稻草,取一个统治合法性的东西。”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