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 ◎ 陈迈克 图 ◎ 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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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赦国际组织(Amnesty International)在3月份发表了一份调查报告,报告中详述中国国内民工所遭遇的种种歧视和虐待,这些不公平待遇也成了中国“经济奇迹”下的人力成本。以下节录部份内容:
住房条件差得惊人
民工的住房条件差得惊人。一名21岁的男子向一群研究人员描述他的生活条件说,他们30个人住在地下仓库一间单人房的通铺上,房间里没有家具、窗户、淋浴设备和空调。据说他们每个星期只被允许到邻近的房屋洗澡一次。
很多城市永久居民从工作单位或是政府得到住房补助,但是民工们的这些福利都被否决。城市永久居民可获得住房津贴以鼓励他们买房子,但是暂住居民一直无法获得这种津贴。
城里工作的民工,无法从工作单位或政府得到住房补助,造成其住房条件差得惊人。图为武汉一处工寮。
无法获得医疗福利
中国的国内民工无法获得城市的医疗保险,无力支付昂贵的私人保险费用,也无法负担近年来急遽增加的健保费用。大多数城市里的民工都没有医疗保险,他们很少看医生,只有在得重病或是受重伤时才会上医院。
一份依据1993年至1996年上海民工的资料所做的研究指出,相较于永久居民中73.7%有医疗保险,民工有医疗保险的比例只有6.7%。93.3%的民工必须自掏腰包支付健保费用,相较之下,永久居民的数字只有26.3%。
根据这份上海的研究报告,死于怀孕并发症的所有母亲中,有2/3是民工。据全国妇女联合会(All-China Women’s Federation)在2006年11月发表的调查报告指出,在中国各地受访的民工中,只有6.7%的女性民工有孕妇险。
中国的医疗制度因无法提供高品质的医疗,和无法兼顾所有人口的歧视现象受到批评。包括国内民工在内的弱势群体,一直无法享有医疗保险。据世界卫生组织在2000年根据取得健保的公平性和政府对健保成本的贡献所做的排名,中国在191个国家中排名第144名。这使民工成为中国最容易受伤害的人口之一,也是传染性疾病的高危险群之一,包括爱滋病、禽流感和肝炎等。
国内民工不但无法获得医疗保险,也无力支付健保费用,工作场所的老板们经常阻止他们使用医疗设施。长时间的工作、缺乏病假和管理上的草率态度,使民工们不敢请假看医生。
中共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副部长胡晓义在公开场合说,至2006年7月为止,共有9,000万名劳工参加职业伤害保险,其中有1,871万人是国内民工,占了中国各城市的1亿2,000万名左右民工约仅15.6%。然而,据卫生部在2005年1月份发表的资料显示,在中国有1,600万家企业涉及有毒和有害物质,其劳动人口超过2亿人,国际特赦组织认为这些结果不成比例。
据捍卫民工权利的北京非政府组织“协作者文化传播中心”(Culture and Communication Centre for Facilitators)的主任李涛(Li Tao,译音)表示,2004年一项调查发现,几乎有70%的受访者未得到职场伤害的补偿。
子女受教权被否决
数百万名民工的子女仍很难接受正统教育。很多与父母一起住在城市里的民工子女,被公立学校拒绝在门外,因为他们的父母亲未经合法注册,或是无力支付高额的学费。
由于许多住在城市里的民工是非法的,进而影响其子女受教育的机会。图为广州一群民工的小孩正在玩耍。
另一方面,特别为民工子女设立的私立学校,可能面临地方政府的突然查封,而且它们的教育品质也比公立学校差。因为这些难题,数百万名民工选择将子女留在农村。结果,民工子女没有像城市孩子一样有受教育的机会,至少在小学阶段应是义务和普及的。
据估计,儿童目前占了城市民工人口的5%至10%,但是这个数字可能更高,因为有些民工是非法的。若以1亿5,000万至2亿人的民工人口计算,这代表750万至2,000万名儿童。
据全国妇女联合会最近在12个省份所做的调查,2,000万名儿童目前被在城里工作的父母亲留在农村。一份北京人民大学的研究指出,在2005年时,有2,300万名农村儿童未受到父亲或母亲的照顾。
这对家庭生活的冲击很大。大约有80%的女性民工说,她们一年只能见自己的孩子1或2次,而有12.7%的人表示,他们每隔1、2年才能见孩子一次。
于是,国内民工特别为自己的子女设立私立学校,以解决教育的问题。在北京的民工学校是全中国最贵的,平均每学期的学费为300元人民币。然而,民工学校并未完全解决民工子女的教育问题,也未免除中共当局提供无歧视的免费义务小学教育的法律责任。
民工学校通常资源有限,有些甚至很差。很多民工学校仍面临着被地方当局突然查封的风险。地方当局通常不会给民工学校执照。2006年8月,北京当局在海淀区展开扫荡民工学校的行动,因为这些学校没有执照,很多学校被迫关闭。
为民工子女设立的数万间没有执照的学校,代表中共当局未能确保民工子女也能享有免费的小学义务教育。
本报告陈述了民工在保健、教育和工作上受到的歧视,而现行制度在其他方面其实也都处处体现出对国内民工的歧视。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