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官员,尤其是地方政府的行政官员,对物权法的确立非常积极。许多人有房有地,如果不尽快立法保护私人财产,很多人缺少安全感,会把资产拿到海外去。

在物权法立法争论中,左派右派,官方民间,穷人富人各有不同的立场,且遵循不同的政治价值观进行考量。
中共最高当局手忙脚乱,不知所以,因此才有强硬封口的措施出台。在没有独立司法和绝对专制的环境下,中国社会也只能日益精神分裂,直到最后休克为止。

中国著名的《财经》杂志原本3月5日出版的一期杂志没有按期发行。根据该刊工作人员透露,这本杂志的版样在送印刷厂的路上被追回,然后编辑部紧急换稿,把原来的封面故事用一篇谈论股市的文章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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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聚焦物权法社会精神分裂

2005年7月27日,北京举行《物权法(草案)》听证会。(新纪元)

文 ◎ 季达

中国的官员,尤其是地方政府的行政官员,对物权法的确立非常积极。许多人有房有地,如果不尽快立法保护私人财产,很多人缺少安全感,会把资产拿到海外去。

在物权法立法争论中,左派右派,官方民间,穷人富人各有不同的立场,且遵循不同的政治价值观进行考量。
中共最高当局手忙脚乱,不知所以,因此才有强硬封口的措施出台。在没有独立司法和绝对专制的环境下,中国社会也只能日益精神分裂,直到最后休克为止。

中国著名的《财经》杂志原本3月5日出版的一期杂志没有按期发行。根据该刊工作人员透露,这本杂志的版样在送印刷厂的路上被追回,然后编辑部紧急换稿,把原来的封面故事用一篇谈论股市的文章更换。

被换掉的封面故事,题目为“物权法奠基”。

今年中共全国政协和人大会议(简称“两会”),对部份修改法律进行了审议,也将审议两部中国“最重要的法规”,即《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所得税法(草案)》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草案)》。在此之前,有消息透露,中宣部已经内部下文,禁止“炒作”10多个热门话题,物权法草案的有关争论,正是其中的一个。

“姓资姓社”再起争议

物权法,英文为“Property Law”。Property在牛津英汉词典中译所有物、资产、财产、不动产等。北京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学者对新纪元表示,这个翻译非常讲究,但如果订立一个“资产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资产阶级。

事实上,在人大开会之前的2月底,1,000多名经济学者、马列哲学家、军队退休将领和政府退休高官,连署了一封公开信,要求中国政府停止“物权法”的立法。外电报导说,作为这封公开信的发言人,北京航空大学的经济学教授韩德强就公开声称,如果这个立法通过,中国将出现资产阶级,而资本主义将在中国大陆复辟。

这封公开信,被北京官方迅速打压,公开信的首发网站,被视为中国左派大本营的“毛泽东旗帜”网站也迅速被封闭。

韩德强没有透露哪些人签署了信件,但北京大学法学院法理学教授巩献田应该是其中一个。事实上,“物权法”本来在2006年便计画交全国人大审议通过,但因为巩献田教授的一封反对公开信而搁置。

“穷人打狗棍不能和富人宝马别墅一样保护”,在北大研究法理学、马克思主义法学、法学概论和政治学的巩教授在公开信中这么说,他认为这部草案的基本原则违背了宪法,背离社会主义方向,开历史倒车。巩献田的看法并不是孤立的,“我老家的一位市领导打电话支援我,表示家乡人民是我的坚强后盾。”

显然,中国人大常委物权法立法小组,把Property翻译为物权而不是财产、资产并非偶然,而是有深意的。文化大革命中,张春桥拍板,将Civil Rights翻译成“资产阶级法权”而大加批判,后来深被诟病。物权的翻译,显然也是有关部门不愿意订立一个“资产法”,而引起社会上诸多上纲上线的意识形态争论。

2005年6月1日,一名妇女在香港立法院外举展板反对公共资产私有化。(法新社)

(新纪元)

国有资产流失的争议

国有资产流失问题的争议,是由香港中文大学教授朗咸平掀起的。其实在朗教授之前,这种争议的热度就已经渐渐升温了。只不过“外来的和尚好唸经”,郎教授指名道姓地批评国有企业高层负责人,在社会上引起的关注程度更高。

2004年9月14日,中国经济规律研究会常务副会长、上海财经大学海派经济学研究中心主任程恩富等10位学者,发表了“关于郎咸平质疑流行产权理论和侵吞国有资产问题的学术声明”。声明全文4,000字,态度鲜明地对朗咸平“观点的基本精神、高度社会责任感和学术良知表示深刻理解和赞同,并予以支持”。

程恩富非等闲之辈,他是中国著名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上海财经大学海派经济学研究中心主任,2004年6月,中共中央政治局进行第十三次集体学习,程教授向这些“党和国家领导人”专门讲述了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等问题,程恩富等人的声明,认同朗咸平的两个论点,一是国有企业改革中,贪腐官员和不法商人合作,尽情盗窃国有资产,第二是产权改革不能解决中国的问题。郎教授关于国有企业效率不比私营企业低的论断,也获得了中国主要的几位马列主义经济学家的一致叫好,因此要求中国政府,暂时停止国有企业改革,以免国有资产流失。

这种看起来已经大大落伍的观点,由非中国大陆官方背景的朗教授提出来,受到了许多平民百姓的支持。网上的民意调查显示,有90%的人支持这种看法。在这里,马列左派和底层民众获得了一致。

主流经济学家和官员的声音

然而,这些都并不代表中国主流经济学家的意见。大部份经济学家,尤其近年受到各级政府重视的经济学家,都认为应该加快改革。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经济学教授徐滇庆,80年代是体改所的重要成员,和目前北京的经济学界主流关系密切,本身也在中国的学府兼职教授。

“就像手中的冰棍,如果不快点处理,最后就化掉了。国有资产也一样,立法界定和保护之后,可能还会留下一些,否则一样会消失”。徐教授在接受自由亚洲电台采访的时候这样表示,因此他支持物权法的立法。“物权法是市场经济环境下最重要的立法”,他表示,市场经济必须在所有权明确的情况下才可能运作,因此必须尽快确立明确的法规。

中国的官员,尤其是地方政府的行政官员,对物权法的确立同样非常积极。一位广东的官员对新纪元表示,中国改革快30年了,人民财产已经大大增加,许多人有房有地,如果不尽快立法,保护私人财产就无法可依。“这带来了一个问题,就是很多人缺少安全感,会把资产拿到海外去。”

他不愿意回答关于政府官员“合法”财产保护等问题,但他暗示,这些都是改革的必然过程。

不过,美国《当代中国研究》主编程晓农却认为,中国资本外流,本质上说不是立法问题,而是一个政治问题,“中国的普通百姓,小商小贩没有资本外流的问题,而那些暴富者往往是通过官商勾结致富的,因此先天就有不安全感”,他认为,这些富人并不会因为立了物权法,就感到安全了。

上海一民众坐在路旁望着已被拆除的旧家园。(Getty Images)

中国大陆有大量国有企业的产权不清楚,是造成当前官员腐败的根源之一。2007年2月27日,上海一处拆迁区拆楼的农民工。(法新社)

中国的“精神分裂”

物权法起草和审议过程中的争议愈演愈烈,以致最后官方不得不采取国家手段,以行政命令断然叫停双方的骂战,显示出经过了28年的改革之后,中国出现了巨大的认知差距和分裂。

中国著名经济学者何清涟在最近一期《当代中国研究》上发表的文章认为,这种分裂的征兆之一,“是党务系统向左转,政务系统向右转”,在党务和高层官员“和谐社会”、亲民等口号之下,地方政府对底层民众的反抗采取暴力镇压。征兆之二,则是中国知识精英队改革认识的严重分裂。但何清涟批评说,虽然分裂的双方表现为对“改革”赞成或是批评,但都回避一个要害问题,那就是改革谁在获利?并且不愿意触及根本的体制问题。分裂之三,是底层民众对自身处境的现状和解决出路认知的严重矛盾。

何清涟的文章表示,中国对底层民众掠夺式的“改革”,使曾经被中国万众认同的“改革”神话日渐退色,几近破灭,中国各个社会阶层的政治共识依然消失。

何清涟的分析入木三分。在物权法立法上,左派右派,官方民间,穷人富人各有不同的立场,而且遵循不同的政治价值观进行考量。在这场争论中,世界各种理论学说纷纷露面登场,从马列的共产主义到弗里德曼的自由主义,从前苏联的法律理论到现代西方的法制精神,从人权进而物权,到物质化绝对平均的毛时代回想,无不纷纷登堂入室。

中国最高当局手忙脚乱,不知所以,因此才有强硬封口的措施出台。

然而,不争论不等于精神分裂就此消失,物权法获得通过,也无法保证其可以获得贯彻实施。中国宪法中人权的条款,也并未获得实施就是证明。在没有独立司法和绝对专制的环境下,中国社会也只能日益精神分裂,直到最后休克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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